江永安覺得這話略有些刺耳,“你娘,不是不打算再嫁的嗎?”
“嗨,你聽她說,這不是沒遇到合適的嘛。要是遇到個有錢長得又好看的對她還好的,你看她嫁不嫁?女人嘛,最是口是心非了,我娘也不能免俗。”
江明煦嘆息一聲,“只不過想要找到一個不嫌棄我們幾個拖油瓶的男人卻也是難,好在我娘這次去了安州府,安州府人杰地靈,或許能遇到個看順眼的呢?”
小男孩又是在那里嘰里咕嚕的說些什么江永安有些沒聽進去,只是顧安安要再嫁這件事倒是讓他心里頭有些不舒坦。
過去這一個多月里,顧安安對他態度一如往常,似乎兩人之間沒有發生過半點不愉快。
只不過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怎么可能當作沒有發生呢?
柏牧的來信也證明了顧安安的清白,林子行之所以會在安平縣出沒是因為林巖的事,和顧安安有交集純粹是偶然。
“爹爹,要是我有了新爹爹,你往后還是別在我娘還有新爹爹面前出現才是。”
江永安忽的被抓住胳膊,看著仰頭和自己交代的人,他瞇了瞇眼睛,“就不怕你新爹爹欺負你們?”
“有我娘在有什么好怕的,她要是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又怎么會接納那個男人呢。”
小男孩的話如此的理所應當,倒是讓江永安一時間嘖舌,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也是。”
“那你記得答應了我哈。”
江永安看著他這般模樣,忍不住打擊了一下,“或許你娘找不到太合適的呢?”
“怎么會?”江明煦瞪大了眼睛,“我娘長得好看人又溫柔,而且還會做買賣,全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不成不想娶我娘?要不是我年齡小,我肯定娶她的。”
“胡說!”
顧安安比江明煦大了十歲多呢。
“我認真的,我不合適,但是阿兄合適,等回頭阿兄回來我問問他。”
這還越說越沒譜了。
江永安想打人,他覺得很是有必要教一教自家兒子什么叫做倫理綱常。
然而這教育卻是無用功,江明煦才不聽呢。
“我娘說了,這不過是帝王用來維持他們特權生活和統治的工具而已,若真是有倫理綱常,臣子怎么可以造帝王的反?這不是有悖君臣父子的三綱五常嗎?這朝代更迭那么多次,最違背倫理綱常的就是龍椅上的皇帝,誰敢去說他的不是?你要是有著閑工夫,倒不如去找皇帝老兒的麻煩,跟我在這里說沒用。”
江永安聽著這長篇大論,眼底帶著幾分晦澀,“這是你娘說的?”
“對呀,你看我娘都懂的道理你卻不明白,你還不如一個女人家呢。”江明煦死了心了,這個爹爹不要也罷。
“不說了,我還要去溫習功課呢,要是娘回來發現我大字沒練幾張,回頭肯定打我手心,她可嚴格了呢。”
江明煦往書房里去,只是走了沒幾步忽然間想起來,“你怎么不在店里幫忙呀?我回頭跟娘說你又曠工,讓她扣你工錢。”
小男孩覺得這個計劃十分不錯,扣的工錢給自己,他就有錢買零嘴吃了。
說起來零嘴呀,江明煦一瘸一拐的跑到書房里,打開自己的零食柜,從中抽出一根狼肉干來,慢慢咀嚼起來。
這狼肉干除了有些難嚼咽,味道還真不錯。
“這是什么肉呀,怎么這么硬邦邦的?”
陳府的后廚,陳姝看到顧安安放在一旁的肉干,小心地拿起一塊嘗了下,她竟然沒有嘗出來這到底是什么做的。
顧安安瞧著一臉困惑的少女,笑了起來,“給我家孩子弄來做零嘴的。”
“還有嗎?”陳姝笑著拉扯了下顧安安的胳膊,“我拿些給我兄長嘗嘗看,他肯定能吃出來這是什么。”
妙齡少女撒起嬌來大概沒人能夠抵抗,顧安安也是俗人一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