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覺得荒唐,“我什么時候收過你的銀子?”
前些日子蘇三娘過來說和,她當時拒絕,后來林子行更是把曹舉人罵了一通,雖說不是當面罵的,想來蘇三娘也不敢再有著心思。
前個兒蘇三娘和曹舉人過來,還拎來一盒點心要道歉,家里頭江明煦和寶兒都在換牙,顧安安不太想讓兩人吃這些,剛巧蕭悠和小五打獵回了來,她便是把點心給了蕭悠和小五,讓她們帶回去吃。
難不成說的是那盒點心的事情?
顧安安臉上神色不太好,竟然算計到她頭上來了。
“我知道你有功名在身,便是縣太爺也要敬你三分,不過曹舉人你若是敢來鬧事,我顧安安愿奉陪到底。”
“你,你潑婦!”
顧安安冷笑一聲,“是,我是潑婦。不然豈不是要被你這讀圣賢書的人算計死?你倒是讀了一肚子圣賢書,如今讀的是腸肥腦滿模樣,哪里有半點讀書人的風氣?我自問做生意公允,從不亂收人錢。待客有禮,不會狗眼看人低,不過是因為你是客我是商家,我對你溫和有禮罷了,你便以為我與你有意。惦記有夫之婦,這邊是圣賢書教你的道理嗎?”
其他客人也聽明白了咋回事——
“曹舉人,你家那大女兒都快跟顧娘子一般大了,聽說都嫁了人有了身孕,怎么好意思惦記顧娘子?”
“你這就不懂了,讀圣賢書的人可是精明著呢,顧娘子這般能干,娶回家去便是有萬貫家財,何樂而不為?”
“說的是呀。顧娘子雖說帶著幾個孩子,不過她這人會做生意有錢賺,別說帶四個孩子,便是十個八個的又有什么要緊的。咱們的曹舉人可真不愧是舉人老爺呀,竟是比賬房先生都精明,這般算計我等自愧弗如。”
那曹舉人聽到這些風言風語一張胖臉都紅了幾分,“你們休要胡說八道,明明是她收了我的銀子。”
客人之中有人問了起來,“顧娘子當真收了他的銀子?”
顧安安笑了起來,“沒有,曹舉人怎么給的我銀子,可是還有其他人在場?”
這件事曹舉人都沒有跟蘇三娘通氣,當時只是說要跟顧安安賠禮道歉,自然不好找蘇三娘出來說,他兀自揪著不放,“你收了銀子怎么能不認!”
“沒有人證怎么不是曹舉人你栽贓陷害?你若這般說,我還說你偷了我柜臺上的銀子呢?”
曹舉人臉越發的紅,“我是讀書人,怎么會做這種事。”
顧安安呵呵一笑,“讀書人欺世盜名的多了去了,貪贓枉法的官員也是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高官厚祿的讀書人,曹舉人敢平白無故的說我收了你銀子,怎么就不可能偷了我銀子呢?”
“你一派胡言!”
顧安安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那還請曹舉人拿出人證物證來,不然我倒是想要送你去官府讓縣太爺審審看。”
她話音剛落下,就聽到小五低聲喊了一句。
曹舉人連忙過去,“你看到了對不對?”
“我沒有!”小五漲紅了一張臉,凄惶出聲,“我,我還以為那是掌柜的不小心落在里面的,我……”
蕭悠有點懵,“什么呀?”看到了什么?
她怎么沒搞懂。
顧安安沒想到,竟然真是那盒點心搞出來的事情。
她之前還想著,想看看小五到底是什么個來路。
沒想到竟然給自己埋了這么一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