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徒被這么一說一臉的尷尬,她是被蘇三娘撿來的孩子,除了學刺繡跟著在店里忙活,就是伺候蘇三娘。
師父恩情重如山,她也不敢反駁什么。
“你說,我錯了嗎?就算是我沒這么做,她也不會放過我的,她那么大的野心,那么大的能耐,怎么可能放過我呢。”
不行。
蘇三娘又坐了起來,“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我決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
顧安安不給她活路,她斷然也不會束手就擒!
小學徒聽到這話臉上稍有遲疑,只是想著自己是師父一手帶大的,倒也不好說些什么。
……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鋪子又是在鬧市。
顧安安回到家中時就看到江明珠在門前等著,少女迎上來時一臉的匆忙,“娘,你沒事吧?”
“沒事。”顧安安揉了揉大女兒的臉,“嚇著了吧?沒事的。”
江明珠哪能放心啊,前后繞著顧安安打量了一圈,這才松了口氣,“你不能什么都瞞著我們。”
顧安安瞧著一臉緊張的少女,“傻姑娘,怕什么。”
江明珠怕得很,怕顧安安真的再嫁人,怕她遇人不淑,更怕他們兄妹來之不易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
“不會有事的,人家曹舉人聽算命的說了,我將來可是能當一品誥命夫人的,我可就指望你們兄妹給我掙個誥命夫人當當。”
江明珠聽到這話連忙點頭,“嗯,我和阿兄會好好用功,將來給娘你請封誥命夫人。”
瞧著一臉認真的人,顧安安笑了起來,“那我就等著了。”
當不當誥命夫人對她來說倒是沒那么要緊,只是總要讓小姑娘別這么緊繃才是。
大概是早些年草木皆兵慣了,哪怕顧安安說過也不好用。
教育孩子從來需要耐心,那就一遍遍說好了。
說得多了,他們就安心了。
陳邶也聽說了這件事,少年郎略帶些憂心,“要不要我給父親修書一封,讓他派人來處理這事?”
顧安安不由莞爾,“那我豈不是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誰讓那個舉人這般自作多情呢。”
一個不知道死了多少老婆的老男人也敢惦記顧姐姐,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陳邶覺得自己兄長都配不上顧安安呢。
對哦,給父親寫信未免太小題大做,不過他可以給兄長寫信。
陳邶思來想去覺得這法子可行,從小到大他很少求助于兄長,好不容易寫信求他幫忙,兄長應該不會拒絕吧?
陳家小郎君素來是行動派,等著這信遞交其兄長陳淵手中是兩日后。
“阿邶近來如何?”
送信的親信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三公子最近倒是沒再怎么涂脂抹粉穿那些奇裝異服。”
陳淵聞言眉眼間的銳利都消散了幾分,“哦,是嗎?這位顧家娘子倒是有些本事,看來我倒是應該去一趟,好好感謝她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