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她心狠,只是這世道從來如此,想要活下去就要對人狠,對自己更狠。
瞧著顧安安消失在視線中,蘇三娘也折返進去,“快點,我這后天就要開張。”
后天。
劉九娘看著不慌不忙的人,她覺得自己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小顧,咱們怎么辦?”
“等著唄,等著開張再說。”
“可店里的客人說了,這要真開了,就……”
顧安安遞了杯茶水過去,“開張了的鋪子也會關門,你看就是一個國家也不過只能存在一二百年罷了,店鋪怎么就不能倒閉呢?你且安心,明天跟客人們說,隔壁開張那天,咱們也八折酬賓,到時候還送一碟花生米。”
可別說她小氣,她對客人素來大方的很。
劉九娘聽到這話哭笑不得,“行,那我回頭就跟大家說。”
她轉身過去又忍不住說了句,“這是你的店我也不好說什么,可咱們這么折騰,能掙得到錢嗎?”
“當然,不然怎么給你們發工錢?”顧安安嘟囔了一句,“我是生意人,可不是活菩薩。”
劉九娘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不是菩薩?你要不是,那我可真不知道菩薩到底長啥樣。”
大概是彩虹屁太過于熏人,沒多大會兒陳淵便是離了去。
劉九娘特意去門口看了眼,確定人走遠了這才回來,“咱們剛才是不是冷落他了?”
顧安安瞟了一眼,“我這里是飯館,可不是陪人說話解悶的茶圍。”
他跟著自己做什么?
顧安安可不覺得與陳淵有那么多話說。
“這不是多虧了人家幫忙嘛。”
蕭悠一旁幽幽開口,“我其實也能攔住那個李老三的。”
這惹得劉九娘嗔了她一眼,“一邊兒去。”
她與顧安安說正經事呢,這孩子過來胡說什么?
“小顧,你……”
“顧掌柜,請容小生細稟。”
生怕顧安安把自己趕出去,孫寒洲連忙開口,“聽說令公子離開了書院正在家中讀書,小生不才,在文章上倒也算有些心得。我實在……”
“孫進士何必這般冠冕堂皇呢,你為了什么我心里有數。”顧安安直接了當的揭穿這位進士的心思,“便是為了家人著想,我也不能貪圖一時之利害了家人,不是嗎?”
孫寒洲臉皮又是一陣潮紅,“顧掌柜盡管……”
顧安安打斷了他的話,“九娘,忙活一天辛苦了,你們先回去吧,剩下這些我來收拾就成。”
知道顧安安有話要與這孫進士說,劉九娘招呼蕭悠和小五離開。
走到門口又有些不放心,“他要是不老實,你喊人就行。”
這是安平縣最熱鬧的街道,喊一嗓子對面鋪子里的人也都會過來瞧熱鬧。
顧安安笑著應下,只不過孫寒洲臉上神色就沒那么好了,怎么在這人眼中,自己竟然成了歹人?
“孫進士可是在為自己鳴不平?你分明對我沒什么想法,卻被這般誤會,真是冤枉死了。”顧安安拿著抹布擦桌子,細軟的松江棉布上都沾染了些油污,“可你敢說,你對小女沒有想法?”
她甩手將那抹布丟到孫寒洲面前,“我可是冤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