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音怎么也沒想到這一條。
不是安平縣的人沒生意頭腦,而是這里不允許開青樓。
她來到這安平縣沒多久,哪知道這其中規矩?
一時間還真是惹火上身,都不好處置。
方才還鶯歌燕舞的花娘們沒想到沒迎來揮金如土的客人,倒是被縣衙的差役給拘了起來,一個個的莫不是哭啼啼的。
“好生讓人憐惜呀。”
“憐惜?你要不要再去那里坐坐呀。”
說話的人當即賠笑,“娘子說笑了,我哪是這種人,就可惜這店面花了不少錢。心疼銀子,心疼銀子。”
那婦人不搭理自家男人,湊到顧安安店門口問了句,“咱們這不興開窯子嗎?”
她可是安平縣土生土長的人,竟然不知道。
顧安安笑著說道:“早些時候皇上下旨將安平縣賜給安大將軍做封地,安大將軍便是有命令不準在縣里頭經營皮肉生意。”
這么一說那婦人倒是有了點印象,“我說呢,那會兒為什么縣里頭免了賦稅,反倒是這青.樓不干了,原來不是開不下去。”
“顧掌柜倒是知道的清楚,怎么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呀,害得我們擔心受怕的。”
“是啊,顧掌柜這就不夠意思了。”
顧安安倒是一點不奇怪會被這些人埋怨,“不告訴大家一來是因為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二來這本就是我跟三娘和白掌柜的私人恩怨,我們之間到底是要分出個高低勝負來,總是這么糾纏沒意思,所以趁著這個機會讓她們先去縣衙大牢里消停下,省得再找我麻煩。所以之前隱瞞消息,怕是不小心走漏風聲。好在就是虛驚一場也沒造成什么損失,只是讓各位高鄰擔驚受怕了一段時日,是我的不是。”
這話固然有賠禮道歉的意思,不過卻又是挑明了一點——
跟你們說,肯定會泄露天機。
再者說你們又沒什么損失,在這里嘮叨什么?
在這里生活幾十年都不知道這其中故事,反倒是來找我這個初來貴寶地的人的茬,未免有些太欺軟怕硬了。
顧安安這一番說辭,讓一眾鄰居老板們都有些喃喃。
倒是那婦人笑著說道:“顧掌柜說得對,告訴你們只怕早就消息滿天飛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回頭最好讓她們在大牢里待上個三五年,省得出來坑人。”
一群大男人遇到事情解決不了,這會兒反倒是怪罪解決了問題的人。
婦人心里頭冷笑一聲,面上十分熱絡,“行了行了,這也查封了,咱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就不打擾顧掌柜的生意了。”
說著便是拉扯著自家男人離開。
其他人也紛紛散去,倒是留了個清凈給顧安安。
“真是沒想到,小顧你可真沉得住氣。”劉九娘心生感慨,要是換作她,肯定早就露出底牌了。
顧安安笑了下,“走吧,我就說沒什么大事。”
這話是對幾個孩子說的。
江明奕沒想到,兩家打擂臺,那邊擺好了陣仗,卻不想顧安安直接釜底抽薪。
想到被拘押走的白巧音,少年郎稍有些憂心,“她是林子行的人。”
“是啊,不過這里是安平縣,可不是什么林家鋪子太白酒樓,林子行的話也不見得好使。”
這話讓江明奕輕笑了下,“你認識那位安大將軍?”
“不認識。”顧安安揉了揉寶兒的小腦袋瓜,“回家和阿姐玩去,等這邊忙完了娘回去陪你們過七夕。”
小女孩點了點頭,“那娘娘你也要注意照顧自己身體哦,別累著。”
天真可愛的小孩子說出這話來格外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