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娘后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干什么不要,為什么非要跟顧安安過不去。
原本她開她的小食鋪子,自己做自己的女紅鋪子,是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就不長記性呢,見不得別人過得好。
當初有多小心眼現在就有多后悔,蘇三娘腸子都青了。
現在只盼著自己懺悔一番能取得顧安安的諒解。
誰愿意待在這大牢里呀,整天一股子尿騷味,她是真待不下去了。
蘇三娘腦子里亂糟糟的,真的等到顧安安走到自己面前,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喊道:“小顧,小顧,你聽我說,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豬油蒙了心,我往后再也不敢了,你跟大人說說,讓他放我出去好不好?”
眼前這人素來收拾的干凈利落,顧安安記得自己唯一一次看到蘇三娘神色懨懨那還是她生病在家的時候。
可如今,頭上黏著稻草仿佛插標賣首。
臉上臟兮兮的,翹起來是竭力擦臉了,可卻越擦越臟。
實在是狼狽的很。
顧安安還沒開口,就聽到那冷冷的笑聲,“你指望她說話?你以為她是誰,說話有那么好用嗎?”
蘇三娘聽到這話憤怒了,“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淪落至此?”
她原本是有個女紅鋪子,賣一些針線活是能夠掙錢的,可現在呢?
一切都沒了,都被這個女人毀了。
“怪我咯?這么說來當初是我找到的你,要你來收拾顧安安?”
白巧音冷笑一聲,她安靜的坐在那里,倒是比蘇三娘好上一些。
只是面色稍微暗淡了些,畢竟是在大牢里面,吃的用的都比不上外面,哪能神采奕奕呢。
蘇三娘被問得目瞪口呆,氣惱地轉過頭去不想再搭理白巧音。
白巧音又是一聲冷笑,“你來這里做什么,來告訴我們你跟咱們的縣官大人關系很好嗎?”
剛才顧安安和那個梁師爺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梁師爺的態度透著諂媚。
這可不是在說給自己聽嗎?
顧安安聞言莞爾,“是啊,我是想要告訴你,就算是林子行來了,白掌柜你也甭想從這大牢里出來。”
她很是清楚,如何讓白巧音憤怒。
只需要提到一個名字就好——
林子行。
宛如老僧打坐一般的人忽的站起身來,若不是有那牢籠困著,恨不得能沖到顧安安面前,“你別以為能嚇到我。”
“是嗎?”顧安安輕笑出聲,“若是白掌柜沒被嚇著,怎么就沉不住氣了呢。太白酒樓的掌柜被拘押到縣衙大牢里是何等轟動的一件事,可是到現在為止,可是有人來探望白掌柜,又有誰去替白掌柜說話了?”
顧安安看了眼梁師爺,“我不知道,不過梁師爺應該知情。”
遠處的梁師爺仿佛聽到有人在喊自己,不過又沒聽的真切。
他剛想要仔細聽,忽的聽到那歇斯底里的聲音,“顧安安,你別囂張!”
“我有白掌柜囂張嗎?”顧安安搖頭嘆氣,“白掌柜你仗著自己是林子行的人,就敢毀了傅尚書女兒的臉蛋,這是得有多囂張啊。你一個不高興,手底下的人就千方百計的算計差點要了我的性命。哦,我還少算了一項,之前那李四娘來找茬說我家的東西吃壞了她家里人的肚子,這恐怕也是白掌柜的手筆吧。”
一樁樁一件件,顧安安一筆筆的算賬,“真要是論囂張,我哪能比得過白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