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安來的突然。
顧安安整個人又坐了回去。
“這要是其他人,你也打算就這么闖進來嗎?”
“我看到珠兒了。”
家里頭沒有其他人,原本以為顧安安在內室睡覺,聽到水聲他才知道,原來是在這里。
江永安解釋時關上了門,“我不知道你今天去山上了。”
盡管這解釋能說得通,但顧安安還是轉過頭去,“我有必要跟你打招呼嗎?”
她有些負氣,并不是很想搭理江永安。
江永安倒也不惱怒,只是幫著她在那里擦頭發,“洗了澡后要擦頭發,不然很容易留下偏頭痛的毛病。”
“用你管。”顧安安笑了起來,“這話江永安應該給你的新媳婦說,跟我說做什么?”
她可是記著呢,江二嫂說的那些話。
這話江永安也聽到了,不然不至于走之前特意來城里一趟,就是想要跟顧安安解釋這件事,“別聽她胡說,沒有的事情。”
“沒有嗎?”顧安安扭過頭去,看著抓著自己一把青絲的男人,“那看來是我聽錯了。”
嘴上說著自己錯了,實際上顧安安可沒有半點“我錯了”的意思。
江永安豈能聽不出這弦外之音?
“是她們想把我留在家里,不過我今天就要走了。”
“這么快?”顧安安猛地回過頭去,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我是說你都還沒去看明奕寶兒他們。”
“我去了的。”
江永安很少看到這人這般失色,今天這樣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男人的神色都緩和了些,“我去看過他們了,只不過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就沒打照面。”
不過明奕那孩子素來敏銳,可能察覺到了什么。
江永安沒有說這件事,只是在那里耐心地幫著顧安安擦頭發。
“要加點熱水嗎?”
顧安安搖頭,“不用。”
她現在也沒心情泡澡了,撈過來那多重棉布做的浴巾,她直接從浴桶里出來,不緊不慢地裹上。
余光看去,江永安轉過頭去,似乎在避嫌。
“你這人倒是有意思,這么大咧咧的闖進來,現在又裝什么正人君子。”
顧安安忍不住埋汰了一句,她裹著那浴巾走到江永安的面前,“江永安,換做是別人,你也會這么冒失嗎?”
剛從浴桶出來的人,渾身氤氳著幾分濕氣,有細小的水珠從那細長的脖頸上滾落下來,順著肌理往下去,似乎遇到了溝壑,很快就沒了蹤跡。
平日里看不出來,如今倒是能瞧得清楚明白,單薄的肩頭瑩白的像是剝了皮的荔枝。
江永安喉結微微一動,將披風解下裹在了顧安安身上,“別著了涼。”
顧安安:“……”就像是一拳頭捶在了棉花上,這種感覺可真是不要太糟糕。
“有賊心沒賊膽。”她嘟囔了一句,轉身往外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便是被人拉住了。
后背貼在了男人的胸膛前,“顧安安,你可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
半點不怕,難道就真的不害怕嗎?
他可是個男人,真要是動粗,顧安安可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你會嗎?”顧安安仰頭看著他,“江永安,你若真會,那算我看走了眼。”
看走眼認栽,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也沒啥大不了的。
她也沒想著要撈什么貞節牌坊,那玩意對她來說沒什么用處。
江永安被這話擠兌哭笑不得,“那就算為了保留在你心中的好印象,我也不能亂來,是么?”
美味佳肴就在面前,卻只能看不能吃,這般折磨實在是太讓人頭大了些。
江永安輕輕擦去了她肩頭的水滴,“回去吧,我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