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的腌臜漢子一眼:“若不是他一進來便大呼小叫,我至于叫人將他打出去么。行,算你說的有道理,我便給病人復查一番便是。”
歐陽靖德背著手走上前去,先大致的掃了老人的精神面貌一眼,只見這位老人昏迷不醒,臉色有些漲紅,接著他蹲下給老人號脈。
“是不是脈搏穩重,不像帶病”游吹云問道。
歐陽靖德看了眼游吹云沒說話,然后將老人的眼皮子拈開,他愣了一下
“是不是老人的身體你沒感覺到有什么問題”游吹云再次追問道。
歐陽靖德幾乎要懷疑這個老人是不是裝病,而游吹云便是這幕后策劃者,專門來尋她開心的。
“你的藥出了問題。”
陳飛揚拿著一張方子,揮手道:“歐陽靖德,陳長老說你的方子有問題。”
歐陽靖德不屑置辯,在老人身前仔細的思考,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這幅方子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不可能出問題
“老人一開始得的是寒癥,是不是不過這寒癥卻是因為老人的居所或者是經常出入的場所風水煞氣,導致寒邪入侵身體乍看以為只是普通風寒,實際上是寒邪生根于肺腑。
你的藥方,我想的確是祛除寒毒但是你可能遺漏了一件事。”
歐陽靖德現在知道這個少年人還真不是個魯莽紈绔雖然他自己也能做到觀色而診斷但是這個少年這般年紀瞥一眼便知道病情,絕對不簡單。
“不錯,我正是為老人徹底祛除了寒毒”歐陽靖德承認道:“這等小患,我抬手便可消解所以我篤定老人后續的癥狀與我無關。”
話說得很果決,但是歐陽靖德看著游吹云寒冰一樣的臉,心里忽然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有些打鼓。
我慌什么我又不可能錯。
游吹云盯著歐陽靖德,一字一句道:“你行事急躁,所以火攻寒毒,乃是猛藥。老人的身體也勉強承受得起,這點我便不多說。那我問你,老人這病乃是新得么”
“治病需要講效率。”
歐陽靖德搖頭道:“積勞成疾。”
他現在有些好奇游吹云到底會說出什么讓自己吃驚的話來。
“這老人手腳皆有干泥老繭,乃是常年田地勞作之人南方暑氣盛,比不得你北方,常年勞作地氣必然入體。
老人因風水中寒毒,體內自然也有火氣竭力調和而這火氣與暑氣相融,老人恰好剛剛可以抵御寒毒。”
游吹云幾句話,歐陽靖德腦子里立刻嗡嗡然,他似乎瞬間知道了什么,臉上不由得變化。
然后只聽輪椅上的少年人緩緩道:“入冬以后,暑氣漸消,陰陽之氣陽氣不足,陰氣旺盛所以寒毒發作。
你的藥方的確能夠徹底根除寒毒,可是你別忘了寒毒清除,那么剩下的陽氣怎么辦而且你的藥方也是火攻之術,更是如火上澆油所以原本抵御寒毒的火氣變成了”
歐陽靖德滿頭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