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衙役誰敢怠慢?
“你們這些人,都是含冤待雪的人嗎?”臨波城總捕頭越眾而出,朗聲問道,聲音十分洪亮,在場的人,都清晰可聞。
眾人跪倒在地上,齊聲應道,“我等皆是肥城歷年來前往臨波城知府衙門告狀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著冤情,還請青天大老爺能夠為我們做主,還我們一個公道。”
總捕頭聽了,心中很是震驚,卻是不曾想到,這許多含冤待雪的人,盡是肥城中人,這肥城怎會突然有著這么多含冤待雪的人?
更是歷年來的含冤待雪的人,這些人,往年里去了那里,怎么齊齊發難?
從這幾句話中,總捕頭聞出來巨大的陰謀的味道。
“爾等不要喧嘩,鳴冤鼓聲已響,我家大人自然是會給大家一個公道,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只是你們含冤之人過多,需要一個個的進入衙門訴述冤情。”
臨波城的知府早已經開了公堂,此時容不得任何人隱瞞,含冤待雪的人太多,需要給天下人一個公道。
“陳阿炳,你是哪里人氏,有何冤情,向本府如實道來。”臨波城知府衙門是位中年男子,四方臉,濃眉大眼,一身正氣,昂首挺胸坐在衙門中間的位置上面,頭上一匾高懸,上書四個大字,明鏡高懸。
陳阿炳是被壓在黑牢中的一員,跪在衙門中間。
“大人,小人是肥城周莊人,有天大的冤情,還請大人給小人做主。”提起往事,淚流滿面。
知府大人一敲鎮堂木,啪的一聲震響傳來,威嚴的聲音發出,“陳阿炳,你有何冤屈,細細道來,不可說一句假話。”
陳阿炳皮包骨頭,面黃肌瘦,兩眼深深的陷在了眼眶中。
“肥城張大龍霸占我妻子,我妻子不堪受辱,投井自盡,我含淚忍辱前往肥城衙門狀告張大龍,那張大龍和肥城縣令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說我誣告忠良,把我驅離了衙門,我不得己之下,前來臨波城知府衙門告狀,又被肥城衙役王暢帶人抓走后押入臨波城蒙樓地下黑牢三年有余,還請大人查明真相,為我做主。”
陳阿炳叩頭如搗蒜,愛與恨都在心中,妻子慘死,家破人亡,無盡冤屈,一言難盡。
知府大人道,“你的案子,發生在肥城地界,本應肥城縣衙處理,既是肥城衙門伙同張大龍陷害了你,這件案子,本府接了。”
陳阿炳叩頭不止,“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為轄下百姓申冤昭雪,本是本府應做的事情,你不必謝我,你說你被肥城衙役王暢關在臨波城外蒙樓的地下黑牢三年有余,可有證據?”
陳阿炳道,“我們數百人,都是從黑牢逃脫的,大人一查便知。”
知府大人當即令捕頭帶人前往臨波城外蒙樓中,另派人前往王暢的住處。
“你且把你的冤屈,細細說來。”
陳阿炳含淚說出一段往事。
“我本是肥城陳家莊人,父母過世的早,我和妻子李鳳蘭相依為命,一日我和妻子前往肥城準備購置些新的布料,做件新衣,遇到了肥城的陳大龍,那陳大龍見我的妻子貌美,便讓手下的人把我妻子搶回府中,當時有著很多人親眼見到。”
“小人當時便被陳大龍的下人打成重傷,第二天,陳大龍府中便傳來我妻子李鳳蘭的死訊,我一怒之下,把陳大龍告上了肥城衙門。”
“肥城衙門的縣令,卻說我妻子是自愿跟著陳大龍的,至于妻子的死,更是荒唐,說是我妻子在陳府中喝水不小心噎死了,與陳府無關。”
知府大人怒道,“真是荒唐,青天白日,強搶民婦,枉顧陳國律法,罪大惡極,人死之后,又說人是喝水噎死,這肥城的縣令,莫非是個傻子,這樣荒唐的理由也拿得出來。”
此時前往蒙樓、王暢住處的衙役來報,“大人,蒙樓地下,果然是被人挖了一個不小的地下黑牢,經偵測,這地牢已經存在了十多年之久。”
“大人,王暢住處已經找到,里面的人除了一個大和尚之外,全部逃走,王暢此人確實在那里住了十多年,如今人已經不知去向。”
知府大人道,“派人封鎖蒙樓,查明那大和尚的身份和王暢的去向。”
衙役道,“大人,那大和尚的身份,我們已經探出,那和尚是慈云寺的僧人,此時奉命前來臨波府,是為了幫助肥城衙門逮捕李臣慧夫婦的,此時那和尚打傷了衙役,逃命去了。”
知府大人道,“既然是奉命捉人,為何還要打傷衙役,其中定有陰謀,你們立即派人前往慈云寺、肥城衙門,查看此人的身份。”
“除了陳阿炳,這數百人,都是肥城含冤之人,可見肥城烏煙瘴氣一片,張龍,你當即帶人隨本府前往肥城,為這些人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