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我困了。”女子也不顧青衣子手中的長劍,轉身回房。看著緊閉的房門,青衣子內心說不出的苦楚,長劍的劍意并未因希言子回到房間而淡去,而是愈發森然,青衣子盯著手中清脆欲滴的長劍,想起了長劍上一任主人芒崖師叔醉酒時的一段唱詞,“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長劍,劍銘蒹葭。
當年年少無知,嘲笑師叔酒品不行,師叔也不生氣,自顧自的彈劍而歌,師叔應該很想那位姑娘吧,如果師叔還在,會敲自己板栗吧。青衣子苦笑著。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些傷感,如果師叔還在的話,估計得拿自己祭劍,畢竟對面是他最疼愛的弟子啊。青衣子踱步在岸邊,直到把青草踩平。突然下定決心,回手將蒹葭斜釘在希言子門上,下山而去。
我會帶回我們的孩子,哪怕...哪怕是尸體。
“青衣子,你想死啊!”希言子暴跳如雷的御起長劍直刺青衣子,青衣子落荒而逃。
劍氣漫天。
“啊...,你說啥,”白發蒼蒼的老人側著身子用手籠著耳朵仔細地聽著對面人說什么。“我說山遙在哪?”管事摸樣的山羊胡子聲嘶力竭的對著老人耳朵大吼。“哦,我們這沒山妖,山妖都在山里呢,”老人嘴里僅剩的一顆牙搖搖欲墜,...
兩個時辰的交涉,管事的耐心逐漸耗盡,逐漸露出獠牙,“如果三天之內不交出山遙,你們走山一脈就等著被我們滅門吧...唔...唔唔..”山羊胡管事突然覺得渾身乏力,張不開口。“唉,早翻臉多好,我這耳朵都快聾了,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尊重老人家。”現在的老人哪有先前的癡傻之相。
看著蹲在椅子上挖著耳朵的老人,山羊胡管事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么,“這玩應,真他娘的磨牙,明明就是一條狗,卻想越過主人咬人,”老人站起來憐惜地拍了拍山羊胡管事的臉,“下輩子注意點,”左手搭在山羊胡管事的下巴上,右手搭在管事太陽穴之上,在管事驚恐的眼神下,猛然發力,“咔嚓。”可憐的管事被扭斷了脖子。
接過身旁人遞過的毛巾,老人細細的擦著粗糙的雙手,“阿大,扔到林子里去,山中多惡獸,這管事的時運差了些。”“阿二,上庫房拿些珍稀藥材,年份不要太好,這管事不值那價。”老人將毛巾放在桌子上,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你們忙完這些,就通知族人去準備準備行禮,沒有讓族人回不了家的道理。”老人背對眾人,猶如猛虎下山崗。
山遙,等太爺爺接你回家,看著尚未碎裂的命牌,老人眼神堅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