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木三年秋,天空有不知名巨大黑影掠過皇都,其后半月,有數百黑點從相同軌跡劃過。欽天監稱百鳥朝鳳,天降祥瑞,皇帝齋戒三日,備六牲,以謝蒼天。
成鳳而不自知的青衣子用袖子擦了擦鼻子,連日御舟來不及調息,體內真氣日益枯竭,原本隨著境界提升寒暑不侵的身體,愈加趨于凡體。“回去一定要砸了天工一族的招牌,整個避風罩能幾個錢?”青衣子緊了緊不知哪位雜工留下的厚襖,真他娘的冷啊。
在鳳后緊緊相隨的“群鳥”,此刻停在空中短暫歇息。原本飄然出塵的眾多長老此刻大多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狼烏抓起一把丹藥塞入口中,就烈酒服下,回手把酒壺扔給身后的壯漢,捋了捋昔日一絲不茍,此刻如風中雜草的亂發,“媽的,這什么時候是個頭?”狼烏煩躁地扯下身上的幾條碎布。
老嫗費力的抬起頭看向前方,“應由三名丹道長老輪流駕駛的云舟,宗主全速駕駛至今,哪怕已是人道境界,他也快支撐不住了,”老嫗滿臉擔憂。
中年壯漢狠狠灌了一口酒,目光凝重的盯著葬魂山方向,那所謂的大陣下到底是什么,讓你如此不顧所以?
開始極不適應,嘔吐不止的玄一,逐漸習慣了那份拉扯,三七觀的眾人便開始糟心起來,被突然出現的玄一嚇了一跳,又被突然消失的玄一嚇了一大跳,滿山遍野的去找這位小祖宗。老道笑瞇瞇地看著忙碌的眾人,“在這,在這,...”“又跑了,又跑了...”“大師兄,往你那邊去了...”“玄賊,你把樹放下,把樹放下..."
夕陽西下,疲憊不堪的七人踉踉蹌蹌的走回道觀,玄尸一把丟下頂著一頭枯葉的玄一,跌坐在地上,“不是,玄伏你做的百里符怎么還帶自動聚集靈氣的?”玄尸納悶的看向玄伏,玄伏正在用手拍著頭頂的浮灰,悶聲悶氣的說道“本想著百里符可以被沒有真氣的人所使用,沒想到通玄師叔給的圖紙這么...猛。”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玄穢翻著白眼喘著粗氣,絲毫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在身后的知玄。知玄一腳踢開擋在路中央的玄穢,從懷中掏出一把皺皺巴巴的紙團丟給玄雀,玄雀看著廢紙狀的紙團,登時心生不妙,雙手顫抖的打開一張,感受到紙張熟悉的觸感,玄雀一聲慘叫,就抱著一堆紙團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玄雀的反應嚇了老道一跳,老道突然有些慚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精彩的地方,我都給你留下來了....”越說心越沒底。看著仍然沉浸在悲傷中不能自己的玄雀,老道有些后悔,早知道剩下的也不給他好了。大概是哭累了,玄雀紅著眼睛走出山門,生怕殃及池魚的眾人,就連先前躺在路旁裝死的玄穢,也早已消失無蹤。
老道笑罵了聲“一群小兔崽子。”蹲下身摘掉玄一頭發上枯黃的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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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拍打掉粘在玄一身上的塵土,捏了捏玄一黑紗后的小鼻子,“玄伏師兄做的新衣服玩明白了嗎?”“就是掌握不好出現的地點。”玄一有些慚愧的撓了撓頭,對著老道嘿嘿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讓師兄們再多陪你玩幾天就熟練了。”老道摸了摸玄一的頭。
山腳下,玄雀控制著十指尖飛出的金色字符,構成一幅幅精美絕倫的陣圖,落在山腳各處“讓你們來,讓你們來,都給我的寶貝陪葬吧!”玄雀雙目赤紅,狀若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