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突然覺得山腳的轟鳴格外刺耳,一卷袖子一副畫卷隨之在空中展開,老道扯過一張椅子端坐其上,畫卷似有生命一般,顫顫悠悠的飄到清玄面前,看著畫卷中各色修士艱難的在大陣穿梭,老人笑容玩味,伸出食指在身旁的酒杯中沾了沾,彈向畫卷,已是深秋,卻突然卷起狂風,一朵朵漆黑的烏云壓在小山之上。
“真是邪門,”老道一邊納悶一邊拉著玄一走向屋內,看到坐在畫卷旁的清玄,老道瞬間了然,都是這老雜毛搞得鬼。“來來來,玄一,清玄爺爺讓你看看什么是道法通天。”清玄向玄一招了招手,看著孩子疑惑地撓頭,清玄細細一瞧,呵,隨手一彈,老道的符篆悄然的化作點點碎光消散在玄一身后。周遭的聲音慢慢地重新回到玄一耳中,雖然轟鳴聲仍就刺耳,玄一卻歡快的在屋里打轉。
“哼,多大歲數了,還吃這醋,也不臊得慌,”老道鄙夷的豎起小指對著清玄,清玄樂呵呵的也不生氣,拉住亂竄的孩子抱在懷中,“來,清玄爺爺給你看點好玩的。”“不應該師叔嗎?”玄一撓了撓小腦袋瓜,“都一樣,都一樣,我們先來玩點有意思的。”清玄打起哈哈來,知玄開始不覺味,后來才會過神,這老小子沒憋好屁,氣的臉色鐵青。
“小玄一看好了,世間道法千萬,無外乎溝通天地,”清玄按住孩子不安分的頭,看著畫卷隨口吐出兩字“風起。”本就呼嘯的颶風愈發狂爆起來,甚至細小一些的樹木都被卷入云從當中,對于穿梭在陣法當中的修士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云聚,”清玄似乎言出法隨,濃墨一般的烏云隨著清玄吐出兩字后,深深的壓了下來,黑云壓山。
老道丟出一紙黃符,好巧不巧的在清玄頭頂點燃,昏暗的房間瞬間明亮如晝,清玄也不惱,低頭看下望著畫卷癡迷的玄一,得意地對老道一笑,老道掏出酒壺喝起悶酒,清玄嗅著熟悉的酒香,臉色鐵青。
山腳下的修士此刻苦不堪言,本就無陣師帶路,在陣中穿梭無異于火中取栗,突如其來的大風使得境界低微修士寸步難行,“公子,這風來的邪勁,而且用來探路的修士此刻也無法前進了,我們先退回去吧。”中年管事模樣的男子扯著嗓子對身旁衣著華麗的少年喊道。不知是身著重寶,還是道法高深,凌冽的罡風在少年周身一尺外戛然而止,連一片衣角也沒有掀起。
少年臉色陰冷地看向不可見的封頂,回首看了看周圍搖搖晃晃,苦苦支撐的眾人,咬了咬牙,“撤,”說罷也不顧身后眾人,頭也不回的向陣外走去,中年管事如蒙大赦,立刻心念傳訊諸人撤出大陣。
“咦,清玄師叔,那些黑點好像往回走了。”玄一指著緩緩后退的黑點,抬頭疑惑的看著清玄的下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的太容易些了吧?聽雨軒還得收費呢。”清玄陰惻惻地抄起茶杯潑向畫卷當中。
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黑衣人察覺到一絲細微的波動,心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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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從陰影中一閃而出,夾起朱珠光寶氣的少年向陣外遁去。“你是誰?”少年有些驚慌,黑衣人沉默不語地夾著少年在林間穿梭,黑衣人突然痛哼一聲,一記手刀劈暈少年,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繼續向陣外掠去。
對于一切來不及反應的中年管事,驚慌失策的神情成為了他人生最后的影像,裹挾著枯枝碎石以及修士殘骸的“水龍”便將其吞入其中,巨大的水流沖刷過地面,不留一絲痕跡,仿佛先前的一切皆是如夢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