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位灰袍搭起梯爬上屋脊,各司其職地忙碌起來。
戴著青木面具地兩名灰袍拉開擔架,將洛河抬到上面,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洛河的情況,從手箱中拿出一個個瓷瓶,倒出一粒粒藥丸塞入洛河口中,隨后不聲不響地抬著洛河離開。
面巾遮面的灰袍拿著錘子,木板修理起破損嚴重的屋頂。
鐵質面具的灰袍將漆黑的壺狀物高舉過頭頂,像是將什么東西從四周抽離出來。
佩戴著官府令牌的灰袍看著從房門,窗戶探出頭睡眼惺忪地百姓,摘下腰間的令牌,高呼道,“官府捉拿要犯,請回避。”先前瞧熱鬧的百姓像是躲晦氣一般縮回頭,將房門,窗戶緊緊關上。“娘,你拉我做什么呀?”隨即傳來大人地呵斥聲,孩子的嗚咽聲,街道逐漸恢復寧靜。
“唉,這幫黑袍可真夠是粗魯的,每次都鬧這么大動靜。”穿著淺灰色儒衫的青年男子捏著鼻梁。“哼,站著說話不腰疼。”梳著羊角辮的女童放下竹馬嘲諷道。“奴家,也想見識一下郭郎的手段呢。”胸前裸露著大片雪白的二八女子扭轉著腰肢走向郭延,骨肉勻婷的小手輕輕搭在郭延肩膀上,郭延打了個哆嗦。
“王嬸開玩笑了不是,誰不知我們灰就是個打雜的,哪干的了這活。”郭延輕輕地拿下女子的手,瘋狂地向倚靠在一旁的黑袍使眼色,黑袍人雙手環抱著劍,閉目養神起來。“哎呦,小兔崽子,現在嫌棄我年紀大了?”王南擰起郭延的耳朵托向一旁,“哪敢,哪敢,小生一時口誤,口誤。”郭延扶著女子的藕臂連連求饒。
“駕,駕,駕。”白衣女童雙腿夾著竹馬興奮地向二人靠去,黑袍眼角微抽,將頭扭到一旁。房下忙碌地各色袍子無奈地看了一眼頭上,又各自忙碌起來。
洛河在冒著煙氣的水池中悠悠醒來,看到背對自己的魁梧男子,慌忙起身行禮,腳下虛浮又栽倒在水池當中。“剛使用完二段,就不要做太大的動作了。”男子不咸不淡地說道,洛河強忍著虛弱,倔強地單膝跪在水池當中。男子對身后洛河在水中掙扎的水聲置若罔聞,雙手負后,靜靜地看著眼前巨大的琉璃罐。
“我已和陛下申請將你的檔案勾除,等陛下批閱,你便恢復自由身了,這幾日安心養傷吧。”男子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琉璃罐,“屬下,誓死追隨大人,懇請大人收回成命。”洛河漠然的眼中慢慢被堅毅填滿,死死地盯著男人筆直地背影。
“唉,你已經所剩無幾了,總要留給自己一些。”男子聲音略有低沉,轉身脫下外衣罩在洛河單薄的身子上,“小心著涼。”洛河刻板的臉上罕見地涌上一絲紅暈。“當初你欠我的,這些年早已還清了,你也該為自己而活了。”男子留下水池中的洛河,起身離去。洛河低垂著頭,右手死死地抓著脖頸處的藍色罩袍。
穿著金黃色蟒袍明眸皓齒的青年饒有興致地翻閱著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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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卷宗,端起一旁的茶杯,眼睛微瞇,眉頭皺在一起,將口中的茶水吐回杯中,“真苦。”青年忙從腰上解下一個嵌金絲的錦囊,掏出一塊蜜餞塞入口中,青年緊皺地眉頭才逐漸舒展。男子推開房門,看到書案后的青年,微微一怔,作揖道,“微臣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