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的俊俏少年趴在床邊,呆呆地望著床上昏迷的女子。
兩側陪侍的御醫悵然地看著昔日活潑地有些碎嘴的九皇子,而此刻的王庸神情木訥,猶如一只精致地木偶,除去換藥時,少年偶爾緊促的眉頭,毫無生氣。
御醫也是偶然間發現少年望向女子時,空洞地瞳孔時不時閃過一絲光彩,這才任由少年隨意下床走動,雖說不利于傷口恢復,可醫人先醫心,御醫此舉也是實屬無奈。
“殿下的情況怎么樣?”王公公雙手攏袖,眼皮低垂。御醫聽著耳邊突然傳來陰惻惻的嗓音,匆忙行禮,恭敬地說道,“殿下脊骨的傷已無大礙,只需再靜養一旬便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吳御醫莫要將咋呼王公大臣的那一套用在雜家身上,雜家一不小心和圣上說些什么,可就......”王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怎敢,怎敢,”吳御醫悄無聲息地將一搭銀票塞入王公公袖中,王公公眼皮一跳,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殿下到底怎么了?”王公公收歸收,可也不敢打馬虎眼,里邊那位要是出了差池,金山銀山也買不回自己這顆腦袋。
“殿下此行因傷受驚,心傷難愈,哪管卑職用了安神的湯劑,也不濟于事啊。”吳御醫唉聲嘆氣地說道。
“吳御醫您最好是竭盡所能,若是有所需的藥材盡管向內務府討要,只是雜家說句題外話,吳御醫您最好收起那些有無的小心思,平時敲世家大夫的竹杠無妨,可這些小伎倆就莫要在陛下面前搬弄了,雜家也是收了你的銀票才和您說這些,若是您覺得咱家啰嗦,雜家以后不說便是了。”王公公附在吳御醫耳旁說道。
吳御醫不動聲色地又將一方玉佩塞入王公公手中,躬身笑道,“王公公這就折煞卑職了,王公公一方金玉良言,讓卑職如醍醐灌頂啊,還望王公公以后多加提點。”
“哼,”王公公長的出氣的眉毛一抖,冷哼一聲,細細把玩著手中溫潤凝脂的羊脂玉佩,“那雜家便不叨擾吳御醫了,回去同陛下復命去了,”王公公慢悠悠地帶著三兩小太監趕回御書房復命。
“恕卑職有要務在身,不能遠送。”吳御醫躬身行禮,待看不見王公公身影才直起身,臉色陰沉,說話陰陽怪氣,收起東西東西來倒是毫不手軟,狗仗人勢的東西,怎奈人背后的主人是當今圣上,吳御醫嘆了口氣,也只敢在心中暗罵幾句,舒緩自己內心地肉痛,那玉佩自己還尚未捂熱,便送了出去。
待肉痛的心情平復,吳御醫端茶地手停頓一下,暗暗思量王公公的那番言語,結合自己定期為朝堂諸公把脈時聽到的散碎言語,聯想到胡首輔滅門慘案,驚出一身冷汗,只覺得天旋地轉,這朝堂漩渦可莫要將自己卷入其中,自己這把骨頭可不夠碾的,掉進去連渣都不剩,吳御醫只祈禱九皇子快些痊愈,自己好告老還鄉,這些年賺的也夠置辦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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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方富家翁了,再納幾門小妾,頤養天年。
御書房內,王公公躬身立在一旁,王權掃了眼桌上的銀票和玉佩,拿起玉佩把玩一番又丟了回去,不咸不淡地說道,“既然是送你的,你收著便是,給朕做甚?”
王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死死地抵在地上,不敢開口說話,“朕就這般嚇人嗎?”王權嗤笑道,“既然朕把你留在身邊,別人送的,若是無愧于朕,坦然收著便是,當初李公公一樣,你也一樣。”
跪匐在地的王公公身軀一震,聲音顫抖地說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