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只覺得頭昏腦脹,卻也不敢有所遺漏,扶搖所述系數記下,這時玄一注意到身旁的精魅,看了看扶搖,出聲問道,“爺爺,這只精魅是給我練手用的?”
口干舌燥的扶搖剛想歇息一會,連忙出聲阻止道,“這只濯肉居于深山間,以瓜果為食,尚未沾染人氣,毋徒增殺孽。”
玄一長出一口氣,讓自己對毛絨絨的小東西下手還真下不去手,玄一有些納悶地問道,“既不是為我練手所用,那爺爺為何讓他昏迷?”雖然不知道漆黑的甲蟲是什么,可玄一心里清楚,是扶搖老爺子的手筆。
“咳咳咳......”扶搖抓了抓胡子,一本老正地說道,“老夫頭次見到尚未沾染人氣的濯肉,心生好奇,捉過來瞧瞧。”扶搖只覺得老臉躁的慌,當著小輩的面做這種草率之事,多少有失德高望重前輩的身份。
扶搖瞥了暼撅著屁股扯濯肉舌頭玩的玄一,有些可憐這小東西,這輩子沒見過人,卻被人這般禍害,扶搖起身拍了拍玄一的肩膀,將玄一拎在手中,食指輕彈,一道紫氣射入濯肉的印堂,平白贈送濯肉一場小造化,算是對于濯肉的補償。
扶搖大袖一揮,清除自己與玄一停留此處的氣息,漆黑的甲蟲從濯肉的耳中顫顫巍巍地飛出,玄一好奇地盯著漆黑的甲蟲看,在甲蟲就要飛去扶搖袖中的一剎那,猛然出手將甲蟲抓入手中,玄一抬起手高采烈地炫耀道,“爺爺,我捉到了......”未等說完,玄一頭一低,沉沉地睡了過去,扶搖搖了搖頭,這小子,敢徒手捉瞌睡蟲的也就這獨一份了,扶搖也不急著收回瞌睡蟲,省的這小子在自己耳邊刮躁。
扶搖臨走時,隨手一招,林間的瓜果落在濯肉的身旁,先前擺弄濯肉時,扶搖注意到濯肉腰肋間的淤青,此地的精魅應不止濯肉一只,自己隨手一為,濯肉免去皮肉之苦,何樂而不為?
濯肉迷迷糊糊地從溪澗旁坐起,察覺到日光西陲,濯肉猛然清醒,本就布滿褶子的臉皺成一團,這下糟了,一時不察,睡過了頭,今天的貢品還沒準備,濯肉懊惱地錘了捶頭,隨手抓起身旁的圓狀物砸入水中,再次抓起時,濯肉只覺得手感熟悉,扭頭一看,各色的瓜果在身旁堆成一做小山,濯肉揉了揉眼睛,興奮地嗷嗷嗷起來。
濯肉捧起銅鑼,盡可能多的將瓜果摞在上面,看著地上剩余大半的瓜果,濯肉坐在地上大快朵頤起來,吃飽喝足后,將剩下的藏在樹洞當中,洞口用泥土封實,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捧著瓜果,向山頂走去。
山頂陰氣森森,石桌上擺放著各色瓜果,亦有鮮血淋漓的牲畜頭顱,不知何處尋來的酒水,首座上魁梧猙獰的健子摟抱著幻化成妖艷美人的連午,兩側亦有石圭,何鳥切,馬痢子之屬。
遠處山頭遙遙望著眼前一幕的扶搖悠悠自語道,“呼星招鬼歆杯盤,山魅食時人森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