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四久久聽不到對面男人的碎碎念念,只聽到窸窸窣窣地翻越紙張的聲音,丁老四抬起頭,看著男人隨意翻越的幾張邊角破碎的草紙,怔了怔,一時間本就顫抖地手更加哆嗦起來,丁老四推開椅子,險些跌倒在地,丁老四渾身顫栗,大口的喘著粗氣,賭出妻兒老小賣身契還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此刻因為幾張破碎的草紙方寸大亂。
“呦?丁大哥怎么站起來?”玄非笑著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抖了抖手中殘破的草紙,本就殘破的草紙險些破碎,丁老四看著玄非的舉動,身子猛地向前一探,奔著草紙抓去,玄非輕巧的躲過,笑著說道,“愿賭服輸,你這樣就不合規矩了,丁大哥。”丁大哥三個字玄非咬的極重。
丁老四打了個冷顫,直冒冷汗,丁老四咬了咬牙,也不躲閃玄非含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玄非手中殘破的草紙。
玄非捏起搖搖欲墜的草紙扇了扇風,玩味地說道,“三面環山,一面走水,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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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這幾天手氣好,手里有點閑碎銀子,在這風水寶地建幾間茅廁,面朝江水,拉的暢快,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賭。”丁老四微不可聞地說道。
“嗯?丁大哥你說什么?”玄非對于丁老四細弱蚊蠅的聲音置若罔聞,作式就要起身離開。
“我賭。”丁老四嘶吼道,這一吼仿佛抽去了這個男人最后的力氣,丁老四無力地癱倒在地。
“欸,這才乖嘛。”玄非抬起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雙手交叉壓在桌前。“來人,扶丁大哥上座。”玄非氣勢一變,先前嬉皮笑臉的神態蕩然無存。
丁老四在兩人的攙扶下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玄非隨手在腳邊的金銀上抓了一把丟給兩人,二人欣喜若狂地瘋狂鞠躬,轉身匆匆離開。
“賭什么?”丁老四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生氣,臉色蒼白的窩在椅子上。
“骰子,一顆普普通通的骰子。”玄非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有些想不通,為什么把一個簡單的問題復雜化,有時候逢賭必贏也是一種苦惱,失去了放手一搏的樂趣。
丁老四未曾言語,認命般的拿起骰盅,有氣無力地搖晃起來,玄非似笑非笑地盯著眼前頹然的丁老四,待丁老四動作停下,丁老四仰頭一動不動地躺在椅背上,仿若死人一般。
玄非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有些無趣,眉毛一挑,像是想到增加趣味的方式,從腳邊捧起一大捧金銀堆在“小”上,想了想好像覺得還不夠,又拿出六張賣身契以及房契壓上,學著丁老四的模樣躺靠在椅子上,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