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坐在鋪著白狐皮椅披的官帽椅上,腳下踩著暖腳爐,手里還抱著個湯婆子,處處透著精致暖和。反觀蘇瑤也,身形單薄,被人按著跪在雪地中,冷得渾身發顫。
“你倒乖覺,本夫人問你,將軍府每日差人送到書墨苑的是什么藥?”
秦氏用鳳仙花染過的指甲嫣紅奪目,手指微翹支著下顎,端的是風情萬種。
蘇瑤也垂首,無不恭敬道:“奴婢不知。”
“呵。”秦氏冷笑,“你不知?藥每日送到你手中,人又是你在伺候,你說你不知,是當本夫人蠢還是當本夫人瞎?”
蘇瑤也一雙桃花眼伯波光流轉,雙唇緊抿沉默不語。
秦氏這個老狐貍,果然還是盯上了祁川所用的藥,她須得想個辦法,暫且蒙混過去。
“不說?好。來人,取冷水來,每過一盞茶時間往她身上潑一盆冷水。”
“夫人!”蘇瑤也倏然開口,“三公子傷勢久久不愈,想必平時痛苦萬分,奴婢有辦法可讓三少爺不再遭受皮肉之苦。”
秦氏呼吸一滯,將信將疑地看著蘇瑤也:“你?可治明兒的傷?”
“是,治不好,隨夫人治奴婢的罪,到時奴婢絕無二話。”蘇瑤也面色堅毅,不似有假。
秦氏抱著湯婆子的手一緊,祁明的傷數日不見好,每日喊疼,聽得秦氏的心都碎了,請了多名大夫都無用,忽然來了個人說能減緩祁明的痛楚,秦氏說不心動是假。
“哼,你膽敢糊弄本夫人,定叫你生不如死,走吧。管家,把她扶起來。”
管家聞言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人,蘇瑤也喜用梅花泡浴,久而久之身上便帶上了梅花的香氣。
管家扶起蘇瑤也,嗅到她身上的香氣,眼神微變。
蘇瑤也跟著秦氏來到梅香苑,還未踏進梅香苑的院門,就聽到祁明鬼哭狼嚎的喊叫。
蘇瑤也眉頭抽了抽,祁明精神氣倒是不錯,都傷成這樣還有力氣喊。
秦氏聽到祁明的喊叫眼眶立即紅了,快步走進臥房關切道:“我的兒,莫怕,母親尋了人來給你看病,你消停些吧。”
秦氏語罷蘇瑤也就走了進來,不料面色痛苦的祁明一見到是蘇瑤也,立時怒目圓睜,隨手抄起桌上的花瓶朝蘇瑤也方向砸過去。
蘇瑤也早有預料,往旁邊一站避開砸來的花瓶,花瓶砸在一旁的屏風架上,摔得四分五裂,上好的甜白釉碎了一地,可惜。
“是誰把這個賤婢帶過來,快把她拖出去打死!”祁明還不斷叫囂著。
秦氏唯恐他拉扯到身上的傷口,趕忙安撫祁明:“明兒想要殺她,日后有的是機會,眼下你的傷要緊,她不過是身份低微的賤婢,不值得你如此動氣,聽母親的話,乖些好不好?”
秦氏柔聲安慰著祁明,蘇瑤也人尚且在她身后,她都能說得這般難聽,遑論私底下?
嘖,蘇瑤也暗暗翻了個白眼,秦氏母子若有骨氣,大可把她殺了不用她治病,活該祁明生生疼死,蘇瑤也還能敬他是條漢子。
這么說祁明才勉強安靜下來,蘇瑤也不廢話,洗凈雙手,小心掀開蓋在祁明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