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銳本就處處看祁川不滿,聽聞此言對其更是厭惡。
想到上官震那邊消息不明,祁川動不得,只得壓下心中怒火安撫秦氏。
“我也心疼明兒,但眼下不宜對他下手,只三日,再等三日,到時我們明兒就能成為世子。”祁銳面露狠色,提起祁川時惡狠狠的語氣,全然不似兩人是父子關系。
賢王經過多年謀劃,萬無一失,邊關變故必成定局。他們要做的就是等,操之過急容易讓人抓住把柄。
一聽自己的兒子將成世子,秦氏方面色稍緩:“我就知道,爺您是疼愛明兒的。”
秦氏柔弱無比地抹了抹眼淚,梨花帶雨靠在祁銳懷中,端的是無辜可憐。
祁銳最吃這套,用衣袖幫懷中美人拭去眼淚,安撫道:“那是自然。”
秦氏哽咽著點點頭,若是祁銳能看見秦氏垂下的眼簾所遮住的隱晦的神色,只怕不會再認為秦氏柔弱溫婉。
兩人面色各異,卻都無比期盼這三日過快些。
是夜。
秦氏與祁銳溫存一番過后,秦氏起身拿剪子去挑床前燭臺上的燭芯。
看到燭芯被剪下后燭光大盛,秦氏臉上露出陰測的笑容,她的兒子必定成為世子,而蘇瑤也無論如何,必須死。
七日后,上官震送來的藥材用完,不待蘇瑤也按時去府門口取藥,上官齊就派人把藥送到國公府門口先等著,還夾帶了一小卷密信一并交給蘇瑤也。
對于將軍府遞送來的藥材秦氏依舊不死心,回回派人在不遠處盯著。
加之國公府門口人多眼雜,蘇瑤也接過藥包時不經意將密信藏進袖中,面不改色返回書墨苑,親自送到祁川手中:“殿下,齊將軍命人送來的密信。”
蘇瑤也將密信呈到祁川手中,按時間推算,信中說的該是上官震在邊關所遇之事。
祁川接過信望了蘇瑤也一眼,蘇瑤也自認為自己非常識趣,不欲多留在此礙眼。
“你不需要回避,在舅舅他們面前那等大膽的話都說出來了,還有什么你看不得的?”
祁川的本意是不喜蘇瑤也在他面前也端著客氣規矩那一套,讓彼此情分顯得疏離。
于想象中無論怎樣溫情的話從祁川口中說出多有別扭,結果未了語氣又變得譏諷起來。
“既然殿下開口,我恭敬不如從命。”蘇瑤也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下來推著祁川到桌案前。
祁川揭了信戳取出信件打開,不出所料,說的正是上官震邊關所遇之事。
信上言簡意賅交代上官震在邊關的確遇到一名女子一事,而那女子果然如蘇瑤也所言于暗中對上官震下毒,如今上官震已使計讓對方誤以為他已中毒。
信末又提:我離京前已派暗衛于暗中護你,屆時我假期的消息傳回京中,國公爺與秦氏恐對你不利,川兒到時務必立刻同暗衛離開國公府。
祁川看到最后一句,閉眼仰頭靠在輪椅上,信件在他手中揉成一團。
過了許久,祁川斂去臉上多余的神情,恢復成一貫的冷淡,將信件扔入火爐之中。
“我何時才能站起來行走?”祁川望著被火舌吞噬的信件,手掌摩挲著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