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忙,騰不出時間來,也沒有多余的心思,現下他所有的精力都在祁川身上
“偌大的國公府內,有心思監視這邊的無論是秦夫人還是國公爺都來者不善,你去把這件事同殿下說說,看看殿下預備如何。”
這些人針對祁川而來,也只有祁川有權決定如何處理此事。
祁川聽了頗為冷靜,仿佛早就猜到,也許是這些年奇怪的事情經歷過不知多少,如此襯托下來,監視也就不算什么了。
“既然她那么想看,好生演一出戲給她看不是更好?讓她親眼所見,認定本世子的斷腿不可能痊愈,她才能睡個好覺不是?”
祁川將畫上的墨水吹開,一截自由伸展的樹枝躍然紙上。
次日,秦氏一反常態送了許多補品來書墨苑,又讓人傳話,說會叫大夫來為祁川好生看看腿上的毛病。
為了安撫祁川,讓祁川不起疑心,還說什么:我自知之前做得不對,如今就當是補償。
蘇瑤也聽了下人傳遞的話險些笑出聲,若是說補償,這補償倒是大可不必。
當日,蘇瑤也托墨兒去將軍府送書信一封,甄氏辦事極利索,當日下午蘇瑤也就收到回信。
蘇瑤也看了信后回房換了一身衣裳戴上斗笠,動身前往京中一處打藥堂。
“聽說您是京中醫術最精明的大夫,就是太醫院的大夫都不見得有您這般造詣?”
蘇瑤也坐在會診隔間,對面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正為蘇瑤也把脈。
“世人謬贊而已,不敢當。”老者倒是個謙虛的,沒有沾沾自喜。
“聽聞國公府找了先生,讓先生明日前去為世子診脈?”
“是,不知姑娘有何賜教?老朽若是沒有猜錯,姑娘亦是學醫之人。”
中醫最為緊要的是望聞問切,蘇瑤也長時間擺弄藥草,身上已帶淡淡的藥草香氣。
“指教不敢。”蘇瑤也微微一笑,反手按住大夫的手,眼疾手快在他的手背長刺了一針,一字一頓道,“不過么,又件小事想要勞煩大夫,就是不知您肯不肯?”
大夫想收手已經遲了,惶恐地看著蘇瑤也:“老朽與姑娘無冤無仇,姑娘為何?”
蘇瑤也自知理虧,可為了祁川,只得強按住心虛道:“這銀針上淬了毒,需每月服解藥方可解,而解藥只有我有。我想要大夫做的唯有一事,明日進國公府診脈,照我說的講。”
當夜。
祁川獨自一人在廊下賞雪時不慎從臺階上連人帶輪椅摔下來,流了一大片血。
秦氏夜半聽聞此事,高興地從床上坐起來,起床穿衣命人溫了一壺酒來,又吃幾樣小食,高興地一整夜睡不著覺,次日天一亮就讓人去請了大夫來瞧。
大夫顯然也一夜未得好眠,因睡眠不足眼下微青,不過因上了年紀滿臉褶子,并不明顯。
在秦氏的注視下為祁川仔細診脈,又查看了腿上的傷,臉色復雜地對秦氏搖了搖頭。
“殿下的腿殘疾已久,本就不能痊愈,原先或許能站立,可昨夜一摔,傷了筋骨,這輩子都不可能痊愈,平日里唯有得當護理,讓肌肉不至于萎縮。”
說罷大夫下意識往蘇瑤也站的方向看了一眼,蘇瑤也果不其然在看著他。
“當真?這輩子當真都不會痊愈了?”秦氏捂著嘴,焦急地向大夫求證。
看似著急祁川的病情,實際上是擔心大夫說的不準,她空歡喜一場。大夫嘆了口氣,面色為難地點點頭:“世子的腿疾再無治愈之可能,攔住無能,請夫人與殿下恕罪。”
聽大夫說完這番話,秦氏才徹底松了口氣,裝模作樣拿出帕子抹了兩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