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炎眸子驟然睜開:“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這不是好奇嘛。”云驚鴻撓了撓下巴,含糊其辭道:“我得到了一本講蠱術的醫書,里面雖然寫了解蠱和制蠱之法,卻沒談被下蠱之人什么感受,所以我想問問你。”
君陌炎沉吟了片刻:“也有清醒的時候,但只是一瞬間,大多數時候都覺得自己在沉睡。”
“沉睡?”云驚鴻突然有點八卦:“那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嗯?”君陌炎氣極反笑:“你希望她對我做什么?”
“哎,那不就是男女之間那些事兒嗎?”云驚鴻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離他遠了一點距離:“沒事兒,當初咱倆也就是一夜情,要是她真的對你那啥了,我也不介意,畢竟咱們只是盟友關系……”
“云驚鴻。”君陌炎抬頭,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你要是再說盟友這兩個字……”
云驚鴻生怕他把自己捏死,趕緊開口道:“行行行,我不說我不說。”
君陌炎睨她一眼,頗為不奈地嘆了口氣:“她并未對我做什么。”
“啊?”云驚鴻眨巴眨巴眼睛:“她不是喜歡你嗎,這么大好的機會居然錯過了,這不應該啊?”
“你可知,蠱族族長養著樓羽憐,是為了什么?”
云驚鴻愣了一下:“不就是她是他女兒嗎,難道還有什么內幕?”
君陌炎點了下頭:“她從出生開始,便是樓宸宗特意培養的蠱人。”
“蠱人?”云驚鴻腦海中想起那些不死不痛的行尸來,也知道說的不是同一個:“此蠱非彼蠱?”
“不錯。”君陌炎眸光微沉:“蠱族在幾百年前縱橫縉云大陸,靠的便是族中流傳下來的秘術,只是隨著蠱族沒落,那些秘術也所剩無幾了。前幾代的蠱族長老為了復興蠱族,秘密培養了一種蠱,那便是樓宸宗以內的東西。”
“只是孕育那條蠱蟲需要耗費極大的心血,沒有幾百年的時間無法成蟲。蠱族族長們便將這條蠱蟲一代一代傳承下去,最終要用另一條蠱蟲做餌。”
“而樓羽憐體內養的,就是那個餌。”云驚鴻神色凝了一凝,聽著君陌炎繼續往下說:“她每日都要喝下一碗蟲卵用來供給體內蠱蟲成長,身體也極其嬌貴和虛弱。而且最重要的一條,是不能跟任何男子發生關系。”
“嘶。”云驚鴻抓住了重點:“所以她……”
話還沒說完,腦門立即被君陌炎彈了一下:“你在想些什么鬼東西?”
“我只是正常想想嘛。”云驚鴻努了努嘴:“難怪她身子看起來那么瘦弱,可是我們從蠱族回來那天,并沒有看到什么族長啊?”
“族長已經被她殺了。”君陌炎緩緩道:“如今那條蠱蟲已經進入了樓羽憐體內,一身邪功也為她所有。我雖沒聽說過那蠱蟲具體有何用處,卻聽過一句俗語。”
“什么?”
君陌炎定定地看著她:“吞風雨,覆天地。”
吞風雨,覆天地。
剎那間,云驚鴻腦海一陣恍惚,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和這句話重疊,太陽穴也突突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