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滄海揮揮手讓周圍的人退下,臉色卻依然不好:“你去哪里了?”語氣冰冷,根本不像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樣子,倒像是陌生人。
云京墨頓時有些摸不準道:“去了西院的竹屋,父親不是讓我聽那位大師的,按他說的做,隨叫隨到……”
云滄海有些不耐地打斷:“不用再去了,那是個沒有本事的騙子,什么怨氣纏身,一派胡言!一會兒我讓人把他打殺了事。”
云京墨一驚,趕緊阻攔道:“不要!父親,他若是胡言亂語,把他趕出府就是了,為什么要殺他?”
云滄海冷哼道:“你還是這般婦人之仁,就和你從街上強擄回了那些被賣進窯子里的女人的行為一模一樣,半分長進都沒有。你做這些事別人會感激你嗎?此事你不必多問,按我說的做。”
云京墨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得可怕的父親,咬咬牙:“我不會讓你殺人的,你要殺別人就先殺了我!”
云滄海冷笑一聲:“好啊,我看你小子是真的嫌命太長……”
說罷竟然真的朝云京墨施了一道決,那術法直朝他的天靈蓋而去,顯然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云京墨嚇愣了,一動不動,說時遲那時快,臨思言迅速飛身從屋脊上跳下來,一劍格擋住了那道殺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云京墨的衣襟,幾下縱躍,飛速離開。
云京墨像小雞一樣被臨思言拎在手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見是臨思言,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在這?”
臨思言冷聲道:“少廢話,趕緊指路,怎么離開。”
云京墨小幅度掙扎了一下,紋絲不動,最終還是放棄了,原先那種囂張不羈的樣子煙消云散,變得垂頭喪氣:“離開可以,但你要幫我去救那個大師,我父親要殺他。”
臨思言挑了挑眉:“你父親連你都要一起殺了,自身難保,你還操心他?”
云京墨搖搖頭:“他畢竟是無辜的,我父親可能是遇見什么事了現在遷怒于他,我不想他犯錯。再說了,我父親是不會殺我的,剛剛也只是想給我個教訓罷了。”
臨思言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剛剛她站在一邊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那云滄海出手的狠絕哪里是要教訓他,那是想直接送走他,要不她也不會出手救他了。
再說了剛剛聽了那云滄海字里行間的話,似乎這個云京墨也不是傳說中那欺男霸女的形象,倒是出奇地良善了。
回竹屋的路臨思言還是熟悉的,拎著云京墨就落到了那處小院。云京墨下了地都還沒怎么站穩,急急忙忙推開了竹門:“珞愚大……”
此時屋內除了還有剛剛做完術法焚燒的煙霧氣息,哪里還有人的影子,珞愚連同那些法器,長明燈,一齊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