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思言和舜華上到船艙時,楚驍已經從回憶中走出來了,招呼他倆:“青昊仙尊,彼羅真人,我們的船只已經休整完畢,隨時可以啟航回楚家了。”
舜華對他點點頭,吩咐道:“現在就走吧,等入了夜航行更加不安全。”
鐘離澈和鳳棲梧的眼睛則自從臨思言出來后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鐘離澈不知道舜華將臨思言帶走后說了什么,只覺得舜華現在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個上不了臺面的螻蟻一般。
他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他,只是在看到臨思言無恙時才微微放下心來。
鳳棲梧則在舜華離開前警告似的看她那一眼時就開始擔驚受怕,仔細觀察臨思言的臉色,卻沒有發現異樣,顯而易見,舜華沒有把她的秘密告訴臨思言,她心里的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一路上,各人各懷心事,倒是安靜了許多。
再一次回到了楚家所在的島嶼,臨思言卻并沒有和楚驍一般對鐘離澈能被楚越承認抱有太大的期望,她認為,楚越對女兒的心結還未解開,若是貿然再告訴他多了個外孫,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說不定再一次觸及楚越的逆鱗,將他們第二次趕出來。
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迂回進取。先讓舜華打頭陣,將臨思言畫好的一副畫,鐘離澈題字的墨寶帶去楚家作為禮物送給給楚越。
鐘離澈很聽臨思言的話,認認真真按照吩咐把臨思言要他寫上去的詩題好,一副全聽臨思言安排的乖巧模樣。
鳳棲梧則有些懷疑地開口問:“這樣能行嗎?”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副畫,一首詩,就能改變那個兇巴巴的老頭的想法?
舜華看完這幅畫和題詩,笑著點頭贊賞道:“不愧是言兒,此舉旨在以柔克剛,或許真的可行。”
當天夜里,舜華就帶著這幅畫入府赴約,期間與楚越相談甚歡,正聊到興起時,舜華突然道:“楚老,實不相瞞,我此番來赴約,除了和您相商繼承人一事,還有一個寶貝想請您一同賞玩。”
楚越一聽就來了興致:“能當得青昊仙尊一句寶貝的東西定然不是俗物,我當然也要一飽眼福了!”
舜華溫和地笑了笑,讓侍立已久的楚驍把那副畫帶了上來——
“這幅畫名為《猛虎顧彪圖》,雖然不是什么名家大師所作,卻立意頗深……”
那畫上栩栩如生地畫著一只威風凜凜的老虎,百獸之王卻頻頻回過頭來注視著一只小虎,簡單的構圖卻傳達出一種親子之間難以割舍的血緣情濃。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畫的左側那手行云流水的行楷:“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
在別人看來,這或許只是一手漂亮到普遍的好字,但沒有人比楚越更熟悉這個字體了。這是他含辛茹苦十六年又當爹又當娘親手養大的女兒從小到大練成的字體,他絕對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