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思言是仿真人,謝瑯琊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甚至覺得再合理不過。
她是那么完美,那么強大……那么,無情。
謝瑯琊深吸一口氣,平視著臨思言淡漠的雙目,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我現在,不在乎這些,我只要你答應……留下來,繼續和我一起打造臨界點。喬老已經投資給我們了,只要我們繼續堅持下去,在人工智能領域重新洗牌指日可待!”
謝瑯琊別扭地沒有說出他的真實想法,他知道自己在臨思言心里的分量,如果直說是他自己想把臨思言留下了,臨思言一定不會有任何動搖。
她之前不是對臨界點很感興趣嗎?如果她愿意留下來,謝瑯琊想,他愿意歸還這個執行董事的職位,他可以輔佐她!
他只要她留下來!
可是,臨思言的回答注定讓他失望了。
臨思言自然不可能答應,她現在還愁怎么脫身呢:“臨界點交給你就很好,物歸原主,我也不便再插手了。”
話音剛落,她看見謝瑯琊直起身子,又拿起了被放在一邊椅子上的外套,沒忍住問道:“你什么意思?”
明明應該是她成功得手,全身而退的劇情才對。謝瑯琊這小子什么時候也長了個心眼兒,居然把自己都算計進去了。
他現在是什么意思?想把自己關起來?
謝瑯琊一動不動地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看向臨思言:“沒什么意思。只不過我們之間沒有談攏,不是嗎?那我自然不可能放你離開。”
他冷著臉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還是說,在你心里我連蕭斂,甚至連傅星熠都也比不過?”
謝瑯琊越想越覺得悲哀,原本臨思言失蹤后,蕭斂一開始也和他一樣焦急地尋找著她,可是后面卻不知道怎么了,再也沒有執著于臨思言的下落,仿佛也默認她死了一般。
那時他既氣憤,又有些不合時宜的竊喜:看吧,臨思言,你對蕭斂芳心暗許,可是他只著急了幾天,就把你拋到了九霄云外。
傅星熠也對你的失蹤不聞不問,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只有我,臨思言,只有我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他才是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的那個傻子!
前些天,他找去了蕭斂家中,對他冷嘲熱諷,他也說不清自己這種心理是什么,或許就是不愿意自己一個人痛苦,想拉著蕭斂一起吧。
可是蕭斂一直冷冷地看著他,等他罵完了,才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封信,謝瑯琊遠遠地看見那上面熟悉的字跡,就瀕臨崩潰的邊緣——那一手熟悉的行楷,不是臨思言的字又是誰的。
蕭斂看著他顫抖著把自己手里的信接了過去,終于露出了些許暢快的心理:“她早就和我說了她的計劃,只是沒有告訴你罷了,你始終是被她排除在外的,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嘲諷我?”
原來,蕭斂早就知道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只有自己!
謝瑯琊做的一切,突然顯得像個自取其辱的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