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思言被女帝傳喚去鳳鳴殿時,還是在意料之中的,十分坦然。
只是在她進到大殿內,看到一臉不屑地看著她,眼中還隱含著記恨的紅衣少女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五妹妹,似乎這些日子被母皇禁足以后,不但沒有憂思銷瘦,反而還圓潤了些許……看樣子是沒有仔細反省自己的過錯啊。“
臨思言剛有進門,就聽見眼前紅衣少女對自己的好一番冷嘲熱諷,她哪里還猜不到眼前的人是誰:“多謝三姐姐記掛了。”
臨思言淡淡地笑了笑,繼續道:“妹妹當然有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只不過是在心中認真反省,而不是像三姐姐這般整日掛在嘴上,耍嘴皮子功夫罷了。”
臨飛鸞頓時大怒,罵道:“牙尖嘴利!膽子倒是大了,敢來消遣我!”
她突然又哼笑了一聲,目露嘲諷:“我看你就和你那空有其表的父親一樣,只會花言巧語哄騙母親罷了。可是那又如何呢,你父親身份再尊貴,還不是到死都只是一個貴君?“
臨思言臉色冷了下去,雖然她和那位死去的憫貴君說不上什么親厚,但畢竟是自己現在身份的親生父親,有所一位已經過世的人,臨飛鸞這樣不尊重死者,實在是踩到了她的雷區:“三姐姐,還請慎言吧。”
臨飛鸞卻以看臨思言不痛快為樂,囂張道:“我就說,怎么了?你以為母皇對你和你父親有幾分情意?你看吧,一會兒母皇出來了,便是要把你送去天涉為質的,你就去那里被折磨一輩子吧……”
“看來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這般沒有規矩,還不給我閉嘴!”
臨飛鸞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隱含怒意的威嚴的女聲給打斷了,嚇得她一顫,轉頭一看,女帝從后室走了出來,正面帶薄怒地看著她。
臨飛鸞自小被女帝捧著長大,哪里受過這種對待,當即就委屈上了:“母皇為何對兒臣發火,兒臣只是在教訓五妹妹為人處事之道罷了。”
女帝依然冷著臉,低沉地開口訓斥道:“你五妹妹如何用不著你來教訓,反而是你自己,養成這樣一副刁蠻任性的樣子,今后去了天涉,豈不是給我天霽國丟臉!”
臨飛鸞依然癟著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還欲再辯解:“母皇~兒臣不過是擔心五妹妹嘛,母皇不喜歡兒臣這樣做,兒臣以后不做了便是了……母皇,你剛剛說天涉——”
臨飛鸞撒嬌撒了一半,突然意識到剛剛女帝說了什么,面色頓時僵住了:“母皇……您剛剛說了什么?送我去……送我去天涉?!這是什么意思!”
女帝冷冷道:“早朝時我已經答應了天涉的要求,送一位皇女過去為質,我思來想去,你妹妹尚還年幼,你作為長姐,又是嫡皇女,理應承擔這份責任。”
臨思言一時間也愣住了,看女帝的表情不似作假,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應該是把自己送去做質子嗎。怎么變成臨飛鸞了?
臨思言想起來早上蘇望舒對自己說的話,有些擔心是他說了些什么:“母皇,是不是旁人和您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