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種威壓太大了,那位常年征戰沙場的都指揮使都被這氣勢一震,額頭上滾落下幾滴冷汗來,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臨思言面前。
“大人,實在是帝凰軍世世代代立下的規矩,顧將軍若是實在要出兵,便請拿了末將的人頭去出兵吧!“
臨思言打量著眼前這個目光堅毅的女子,這倒是個在天霽這樣官官相護的地方少見的硬茬子,她面上終于不再那么嚴肅,而是露出一絲淡笑來:“你若是剛剛沒有那么堅定,孤恐怕早就已經取了你的項上人頭了。”
臨思言說著,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精美的雕刻著象征皇權圖騰的玉佩,放到了兩人跟前的案上。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頓時就是一愣,似乎有些回不過神來似的:“您……您是陛下?!”
“平身吧。”臨思言見眼前人又要再叩首,立馬將她扶起來:“孤無意為難于你。只是孤剛剛登基,先前又一直是朝堂各方官閥勢力在把持朝政,孤要確定,這帝凰軍的指揮權,還在不在孤的手里。”
“陛下!”那女子一聽這話,似乎極為激動:“臣祝風一直都好好地守著帝凰軍,只待陛下崇禎朝綱,臣一定不辱使命!”
臨思言點點頭,示意眼前人坐下,這才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的來意:“祝將軍,你駐守祁連多年,對這一帶的駐防軍情可還算了解?”
祝風道:“密探已經于前些時日探查到了在天涉的一方又多出來一支不知來路的軍隊來,臣沒有陛下手諭不敢妄動,加上顧將軍不知何故又提前離開,故而到了現在都沒有個對策。”
不過這祝風倒是個聰明人,看到女帝親自駕臨,自然也知道她心里有了打算,便問道:“陛下有何指示?”
臨思言淡淡道:“也不難,只是需要你們假意追擊一番顧將軍,將他追至天涉守軍區域內便可。”
祝風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陛下這是要……周瑜打黃蓋?”
臨思言點點頭:“正是,你們只需做出樣子追擊一番便是,其他的不用管,等我的指令。”
祝風領命道:“是!”
海彥這邊帶著一行人不打招呼地就駐扎到了慕無淵的軍隊旁邊,十分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來替攝政王分憂的。
慕無淵很無奈,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外祖明明已經七老八十了,為何還如此有精力,熱衷于擾亂各國政局。
“外祖近來身體也不是大好了,還是安安分分頤養天年吧,您既然已經將臨思言培養出來了,就應該放手讓她自己去圖謀,何必又橫插一腳呢?”
慕無淵的語氣中其實還是有怨懟在的,他不止一次地后悔,當年自己為什么要答應讓海彥帶走臨思言,若是當年臨思言沒有走,或許現在也不至于那么讓她覺得無法把控。
海彥目光深沉地看著慕無淵,這個曾經他最看好的天下共主的人選,如今再看,卻只覺得有些失望和釋然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