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祉年一愣,慕無淵的樣子似乎的確是不知情的樣子,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他了?
再加上平時在天涉時,他就對這個皇叔有著一種天然的敬佩和信服,如今被他一斥,頓時又慫了幾分。
雖然慕祉年還是心有疑慮的,但是還是將事情的原委和慕無淵一五一十地說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祉年看著慕無淵越來越凝重的面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們這是都被臨思言給擺了一道了,還傻傻地替臨思言數錢。”慕無淵冷聲開口道。
這些時日他一直被囿于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信息終歸是受限的,大一些的事才可能傳到他的耳朵里,而其中的細枝末節就根本不可能了。
如今從慕祉年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慕無淵只覺得心寒無比。原本他以為,臨思言將自己困在天霽,又派未央醫治好自己的寒毒,是為了將自己留下,來規避天涉那次朝堂上對自己的大規模彈劾。
他原本以為,臨思言的心中,總歸還是有自己的……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有利用罷了。
慕祉年看到慕無淵面色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頓時也不敢再出聲,他不知道皇叔是怎么了,但也明顯可以感覺得到他如今的心緒不佳。
半晌,慕無淵才睜開眼睛,眸中已經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復雜情感:“罷了,就算是償還她八年為質之苦吧。這次還清了,日后便再無瓜葛,也不必留情了。”
慕祉年懵懵懂懂的,但也大概猜到了慕無淵說的人是誰:“皇叔,我們現在……怎么辦?”
慕無淵淡淡道:“靜觀其變吧。不過,祉年,你要做好你我叔侄二人共侍一君的準備了。”
慕祉年頓時瞪大了眼睛,如玉般白皙潤澤的面龐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一瞬間漲得通紅:“皇叔!這是何意?!難道我天涉男子還真要屈居于天霽女子為尊的制度下,任由那臨思言折辱嗎?!”
話是說得大義凜然,慕祉年心里卻控制不住地想,自己原本是沒有和臨思言再見的機會了,如今卻在機緣巧合下成為了她的侍君……也就是夫君之一。
他是既羞又氣的,只覺得心里居然還有些不要臉的高興。
慕祉年在心里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番,這邊慕無淵冷淡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使盡渾身解數,讓臨思言愉悅,放松警惕,如此,才能找到反擊的機會。”
慕祉年登時就有些愣住了,他是知道自己皇叔心里是有臨思言的,怎么也沒想到他如今放下這種感情后居然能做到如此無情。
可是旋即他又苦笑自己的幼稚了,臨思言連皇叔都不放在眼中,又怎么可能對自己有愛意。
不如像皇叔一般及時止損,才是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