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雙手在她身周滑過,急切又仔細地檢查。
摸到后肩時,女孩的身體條件反射地抽動了一下,像是疼得緊了。
周燃眼皮一跳,小心地把對方的頭靠到自己肩上,往臨思言身后看去。
這一眼,差點把周燃氣得心率不齊。
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橫貫了女孩背部,從左肩直到右后腰,血流不止。
連黑色的野戰T恤都被肉眼可見地洇濕了一大塊。
周燃扶著臨思言的肩膀,過了好半晌,才紅著眼從喉間擠出一句:“靠!”
才分開十五分鐘,臨思言怎么就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副德性?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周燃額角青筋直跳,深呼吸了兩次才控制住暴揍傷者的沖動。
他把臨思言放倒在地,將那道傷口前后檢查了兩遍,確認應該只是撞到了什么造成的嚴重刮傷。
不是異形撓出來的,周燃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連忙開始處理傷口。
破破爛爛的野戰T恤被周燃用匕首劃破脫下,臨思言上身半裸,露出一身潔白無暇的胴體。
可惜周燃毫無欣賞的心情,反而屢次想放下繃帶,先對著她的屁股狠揍一頓解氣。
待傷口做好簡易的消毒和止血處理,臨思言也醒了。
她剛剛只是因為力竭和失血而暫時失去了意識,手撐著地板要坐起身,被周燃輕而易舉地一巴掌按回去。
“躺著別動。”
周燃坐在她身后,臨思言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敏銳地感覺到對方心情不佳,氣壓偏低,話里更是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臨思言眨了兩下眼睛,明智地把“就是小傷”四個字咽回了肚子里。
一片沉默中,包扎結束,臨思言扶著墻站起身。
背上的傷口多少影響了她的行動力,周燃丟給他一把手槍,率先跳下二樓,開始清理路上的異形。
臨思言默默跟在周燃身后,看著男人的寬肩窄腰,后知后覺:周燃是不是生氣了?
“周燃……”臨思言試著叫了一聲。
周燃回頭看了她一眼,見臨思言呆呆地看著他。
臉上蹭著血污和塵土,一臉不知所措,心里的窩火頓時更旺了。
他沒說話,扭頭繼續往前,一腳撂倒一只異形,軍靴堅硬的靴底踩著異形頭顱磕到一旁的路基上,畫面十分兇殘。
臨思言:“……”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一路回到SUV上,周燃都沒有開過口,臨思言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時偷看周燃一眼。
“周燃……你生氣了?”臨思言試探著問。
周燃的回答是一甩方向盤,一腳油門加速撞飛了路旁一只異形——即使那只異形原本壓根就沒擋路。
臨思言:“……”
活了二十三年,從來沒有人為她如此動過肝火。
也從來沒有哄過人的臨思言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滿腦子重復播放著“怎么辦”三個字。
她當時的選擇確實有些冒險,卻并非腦子一熱不管不顧。
但是如果要幫周燃解圍,那是最有效也最直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