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夠了這樣的生活。
過夠了。
傅家——
秦榛滿臉笑容的把傅觀南的獎狀貼在柜子邊的墻上。
“哎呀,墻都貼不下了。”秦榛看著滿墻的紅紙,說道。
傅觀南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著企鵝聊天框里的消息。
她回到皖魚的這些天里,陸譽誠已經在協會里擔任少年組的組長了,而袁毅雖然沒有留下自己,卻留下了安月染。
現在陸譽誠和安月染已經是十分默契的隊友了。
傅觀南看了下日歷,還有不到一年。
洗手間沒忍住打了傅笙月之后,李莉現在應該也知道了。
只要老媽在那天不出事,李莉就算再憋屈也沒有辦法。
是她要破壞別人家庭的,就不要怪別人狠心。
傅觀南的眼神狠了狠。
日子還是淡淡的過著,自從聯合競賽過后,傅觀南再也沒有和二中的任何人有過交集,李莉也沒有因為知道真相而挑任何幺蛾子,傅觀南除了被一中的學生們膜拜外,就是平淡的和易耀團伙里,打架,胡混......
直到易耀曠課一周都沒有出現,這種平靜終于被打破了,打了個完完整整的破碎。
“南南!”張輝沖進了傅觀南的班級,眼神里是傅觀南從沒見過的慌張,還有...眼淚。
傅觀南跟著張輝翻墻逃出了學校,一路跑到了醫院。
打開病房的門,易耀帶了個白色的毛帽,沖兩人笑著。
柳若菲坐在一旁,抽泣到了無聲。還有一對夫妻,看樣子應該是易耀的爸媽。
“爸媽,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和最好的朋友們聊會天。”易耀虛弱的說到。
女人在男人的攙扶下,出了病房門。
“你他媽的得罪誰了,怎么搞成這樣?”張輝想輕松一點和易耀說,可笑的卻難看極了。
“屁,老子這是癌癥晚期,牛吧。”易耀呲著大牙笑。
傅觀南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沉默。
“南南,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和我多說幾句話嗎?”易耀苦笑“你怎么就那么高冷呢?咱們四個里就你每次說話跟嘴被縫住了一樣。”
傅觀南笑。她不知道說什么。
對于生死,誰都無奈。
“就不能救救嗎?你們家那么有錢,治呀!”張輝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抖得那么明顯。
“沒救了,醫生說我小小年紀就發生癌變,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嘿嘿,牛吧。”易耀吃力地往起坐了坐。“唉,你別哭了行嗎老姐姐!”
柳若菲哭的更厲害了。
又聊了一會,考慮到離校時間太長會被記處分,易耀就勸柳若菲和張輝先回學校,卻讓傅觀南留了下來。
傅觀南坐到了易耀身邊。
冬日的寒冷顯得夕陽更加溫暖,橘黃的光從窗子里透了進來,灑在了易耀藍色條紋的被子上。讓易耀看起來像極了神明。
“問啊。”易耀笑著看著傅觀南“你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傅觀南心里一驚。
“你以為本大爺不知道?你一個三好學生干嘛要在我們這對小混混里待著?”易耀聲音雖然小,但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晰,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