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床上的年輕男女面面相覷,孟桃夭從嗓子眼擠出來:“東亞病夫是什么鬼?!”
錢多多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媽……好像挺喜歡看霍元甲陳真……”
孟桃夭惱得一腳把男朋友踹下床:“去關門啊!我要穿衣服,趕緊吃了飯走人,你愛留在這留,我回去了,簡直要瘋!”
跳著鎖上門的錢多多才沒多懊惱呢:“我說了你不想來就不來嘛,這些事情本來就很勉強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來受這些氣,回去一定加倍補償!”
躲在被子里穿內衣的孟桃夭斜眼看他:“怎么補償?”
挺平常句話,伴隨的動作都能讓她自己臉紅,錢多多看了忍不住親上去,孟桃夭當然要嚴肅對待平等還擊,足足在被窩里又親昵了好一陣,田麗霞都在樓下路邊罵聲了,孟桃夭才面若桃花的下床來,使勁撥弄頭發到臉前遮住艷光,口中更是充滿嬌嗔:“討厭!”
錢多多虎軀一震掀開被子要把她撲回來,孟桃夭趕緊跑了!
還好樓下廚房簡陋昏暗,孟桃夭都不指望洗臉漱口,隨便弄點冷水撲到臉上也算是緊膚保養,然后沉著臉站在灶臺邊,看田麗霞用一口巨大的鐵鍋煮面。
哪怕從山上搬下來,有天然氣有電力,好多農家還是習慣在后廚搞個柴火灶臺。
孟桃夭是不會蹲到爐膛那邊去煙熏火燎的,單手抱著手肘都是遠離煙火兩三米,但田麗霞叫她拿什么東西,倒也一呼即應,但不說話,除了表示無聲的抗議,也是剛才和錢多多廝混得心情好,懶得計較。
田麗霞穿著身鄉村婦女常見的防寒服,一點不像隱形富豪,更不像餐廳廚師,動作麻溜得都是鄉村風,一條腿都踩在灶臺上去挑面了,西里呼嚕的醬油辣子面湯,和全國聞名的江州麻辣小面講究的豐富配料南轅北轍,孟桃夭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要亂搗鼓一碗來收拾自己或者錢多多了,可又明明看見盛了四碗。
那種大大的斗碗,分別盛上面以后,又用大湯勺加湯,一直加到那紅彤彤的油辣湯水都漫出碗沿,顫顫巍巍的淌得到處都是!
這種賣相在餐館里面,要被灶臺師傅抽耳巴子的,大堂經理難道還不懂這種規矩?
孟桃夭都內心鄙夷了,田麗霞不屑的插上筷子吩咐:“端出去!”
環顧四周沒有稱手的工具,特別是沒有能大大提高勞動效率的餐盤,孟桃夭使勁吸口氣估計腹誹不少,才拉起點袖子小心翼翼的去端碗,雙手指頭都在碗底托著,但拇指哪怕已經很小心的掐在碗沿上,還是不可避免的浸到面湯里!
哪怕能忍得住那種油膩膩的極其不適感覺,也忍不住剛起鍋的面湯高溫啊!
孟桃夭尖叫一聲,忍住劇痛還是沒馬上翻臉砸地上,跺著腳勉強把面碗放回灶臺,使勁捏著自己的手指在原地蹦跶,心里已經把惡毒的婆婆罵了幾百遍,又跳到旁邊自來水管下趕緊沖洗降溫,回過頭卻看見田麗霞依舊穩穩的一條腿蹲在灶臺上盛湯到碗里,依舊是那種漫出來的滿滿當當。
心里真的是氣憤了,以前無數次爭論其實不氣憤,一個陌生人不喜歡自己關自己屁事,與其說喜歡跟錢多多的媽斗嘴,不如真的是有點嫉妒心理,嫉妒這樣精明又護著孩子的母親,自己怎么沒有!
可今天是真的憤怒,這明明就是故意害人,就像無數電視劇文學作品里面的那種惡毒婆婆,真要嫁進來,怕不是還會拿針扎自己吧:“是不是有病啊!這樣的碗能端嗎!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去打鬼子啊拐彎抹角的收拾我這么個小輩有意思嗎?!”
已經有點破口大罵的語氣了,田麗霞卻不緊不慢:“我看你一天幺不倒臺得意完了,沒得本事就該背時,一碗面湯都端不好,還怪別人,錢多多看上你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