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局促的,別說以后有娃,現在倆年輕人帶只貓都有點擠,茶幾前面到電視墻那點過道寬度,兩口子擦肩而過還得讓一下,時不時的揩個油。
六月底的天氣已經很熱了,空調嗡嗡的也不見得是什么高級品牌,錢多多隨便穿個寬松白T跟大褲衩,孟桃夭則一改之前在家有點作妖的惹火穿著,好樸素的純棉睡衣,再用發圈把頭發箍起來。
這樣的場景,哪有半點富二代家庭特征,跟大多數剛出校門的年輕夫婦一模一樣。
可偏生是這樣的場面,讓孟桃夭靠在沙發角里,時不時把目光投向身前背影,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笑,安靜眷戀的那種還有點出神。
按說她這樣千嬌百媚的臉蛋跟這檔次有點不合,更是和目前企業市值不匹配。
但她就是甘之若飴。
偏偏錢多多轉頭說話:“臥槽,這打印餐廳坐不下吧,外面那些茶座都算上也擺不下呀,怎么辦,我真不好意思去請老姚。”
孟桃夭馬上就把表情收了,剛才那種無比寵愛、眷戀甚至有點崇拜的表情全都不見,還夸張的蹬腿罵:“我不管!反正總得請個證婚人領導,不然你看看那些學生不鬧翻天!”
錢多多順勢噗通就從沙發邊滑到地上,這種茶幾和沙發平高的彎腰坐姿本來就不舒服,坐地上還舒服些,更不要臉的順勢抓住孟桃夭的腳,開始幫她揉小腿:“唉,老姚多大的官,我們這……我是覺得在校大學生結婚生子雖然不違規,但也不值得推廣,所以拉領導來影響不好,不能逼著領導隨便表態,這是我最近這兩年工作學到的經驗。”
孟桃夭被抓個腳都笑得咯咯咯,使勁蹬開:“滾!癢死了,等我懷了幾個月正該按摩的時候,我看你還有耐心沒,現在為了結婚都豁不出去!你這種老公要來有什么用?啊?錢主任,在家威風八面的欺負我們娘兒倆,出去對上領導就點頭哈腰的當舔狗!”
原本只是小夫妻間的日常笑謔打罵,聽著氣勢洶洶,又莫名的帶著甜屬性,錢多多嘿嘿笑著轉頭:“對對對,我這種精六插八拿特效做出來的切糕玩意兒,還就是舔狗呢……”
孟桃夭罵得興高采烈,卻好像打在棉花堆里被全盤接了,一口氣沒喘過來,漂亮的雙眸眨巴下才反應過來:“好像我……說過的?”
錢多多笑:“那年我被人罵舔狗,你就這么幫我罵回去的,記得很清楚。”
唉,孟桃夭那點好不容易習慣性堆起來的外殼又粉碎,使勁撇嘴嘟起來,眼圈又開始紅,雙手把那小桌子慢慢推開,緩緩張了手臂:“抱……我……”
錢多多連忙上去承接:“這有什么值得激動的,從性格上來說我倆是互補的,從那時候就感覺到,我更適合主內,你主外,當時聽著心里我才是有點感動,謝謝你。”
孟桃夭雙手捧著他的臉,那雙眸子里面真是水盈盈的又充滿感情,但嘴角抿緊了有些委屈,欲言又止的委屈,不說話只能手上用力,很用力的捧著錢多多臉蛋,好像捧著個燒餅似的看了又看,最后一把攬到自己身上抱緊,臉蛋使勁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