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不可能讓所有壓力都給孟桃夭來承擔,既然有這個機會那就要用到:“對于一個沒有收入的大學生,兩萬塊您知道意味著什么嗎?我要在小超市里面打工五六年,到餐廳端盤子得端大半年,而且這得是不吃不喝全存下來才有,就像您剛才說的,你倆什么都不會,您覺得這兩萬塊孟桃夭能用什么方式去給您換來?”
孟曉渝居然說:“我是她的媽媽,這是我們的私事!你有什么資格管!”
說完就氣呼呼的到客廳去了。
錢多多沾著滿手的魚鱗抱著小盆靠在廚房門口,一邊咕嘰咕嘰摳魚肚子內臟,一邊若無其事:“您心虛理虧,說不過我,就下意識的想躲避,這是我知道的您第一次逼得她走投無路,按照她當時的想法,除了把自己賣身,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籌得兩萬塊,我只能慶幸她沒有去搞什么校園貸款,那更是禍害無窮,您這種做法,就是為了私欲而置他人于不顧的無情無義,特別是還利用孟桃夭是您女兒這個無法改變的血緣關系,肆無忌憚的要求她做她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在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孟曉渝肯定萬萬想不到傻女婿居然越說越直接,起身捂著耳朵作勢要走。
錢多多頓了下:“我看到你差不多快二十小時了,你還從來沒主動問過穗穗,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小女兒,也許在你的眼里那就是個累贅,可孟桃夭卻堅定的擔起這個責任來,就憑這點,她的品性就比你好了千百倍……不,我覺得拿您來跟她比,就已經很侮辱她了,您知道您這么毫無責任感的把小女兒丟給她,對于一個在校大學生,會形成什么樣的壓力嗎?你想過嗎?你沒想過,你的心里只有自己,孟桃夭在你心目中除了是個取款機,可能就是個垃圾桶,一切你不要的東西就扔給她,包括穗穗!”
孟曉渝竟然轉身想沖過來打罵錢多多,氣得有點渾身發抖的那種:“你!你!你神經病……”
錢多多笑瞇瞇的把滿是血污魚腥臭的手抬起來迎上:“比你更無恥更卑鄙的父母我也見過,現在就看你是已經改不掉的邪惡人性呢,還是因為懶惰和冷漠形成的幼稚,因為懶惰,你就不想思考,連自己做得是對是錯都不想,因為冷漠就讓你對別人沒有設身處地的同理心,這不是罪,但卻是惡,丑惡的惡,不管你天天打扮得多漂亮,保養多好,我覺得都很丑惡,如果你再逼迫孟桃夭做什么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得又老又丑!”
孟曉渝不得不沖到錢多多面前站住了,不光是怕被臟污碰到,更有對錢多多這種威脅的恐懼:“你,你胡說!不可能的!不可能做到的!”
錢多多盡量學湯云裳那種吊兒郎當的痞子氣:“切!多簡單,把你摁在這種臭魚臭蝦里面腌幾天你看會不會變得皮膚都皺起來臟兮兮的臭死了!”
老實說,錢多多非但沒學出流氓派頭,還有點像哄小孩子。
孟曉渝氣得眼睛都紅了,不是發飆的血紅,而是跟她女兒一樣的那種暈紅,眼淚都出來那種:“我的命好苦呀!”
轉身撲到沙發上,還拿小拳頭捶墊子。
錢多多啞然失笑,但沒笑出聲:“您自己想想吧,什么帶著孟桃夭去賺大錢,這種屁話以后就不要說了,我看不出來除了違法犯罪的不法勾當,你還能有什么能賺大錢的方法,你這命不是苦,是已經糟糕透頂,本來長得這么好看漂亮,明明拿著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說的就是你!可笑你現在還居然想拉著一手更好牌的女兒也亂打,我絕對不會允許的,你搞清楚,她現在是我的妻子,這是法律認可的關系!”
然后就轉身回到廚房開始洗魚做菜了。
有些話作為女兒說出來永遠都沒有威力,而且孟桃夭在她母親面前永遠都沒有分量,那還不如自己來當惡人了。
再說自己現在有這個信心保護好孟桃夭,不,是從那個夜晚開始,保護好她就成了自己的責任。
想著這些錢多多很是心情愉快的把魚收拾完開始弄其他的。
卻突然感覺到丈母娘默默的走進來,還有點抽抽的走到那邊藍色小盆邊,開始摘大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