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景曜狐疑地看著他笑容滿面的臉:“你使了什么壞水?”
“絕對是大驚喜。”裴奇瑞笑著把婁順慈背起來,看到她紅腫發紫的眼神陰鷙:“來吧,咱們走吧。”
這次因為有傷患,所以孫景曜坐到了副駕駛,他還有些拘謹,但是看虞重水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也泄了氣。
這次離開就沒有來的時候那么輕松了,路邊上圍了不少人,用奇怪的垂涎的眼神看著車上五個人。
婁順慈害怕地蜷縮在裴奇瑞懷里,后者心疼地哄著她,連說順慈別怕,哥哥在這里。
虞重水冷笑一聲,掏出槍對著天上就打,彭地一聲巨響震懾住了所有人,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紛紛讓出了一條路。
就在這時,村長目眥欲裂地拄著拐杖跑過來,大聲痛呼:“不要把他們放跑了,他們把誠兒殺了!”
眾人一聽,幾個外鄉人把村長兒子殺了,哪里得了?紛紛舉起棍棒農具就要劫車。
如果這車那么容易停下來,虞重水今天就自戕在這里。
她一腳油門開得更猛了,那個不要命的勢頭嚇得村民都不敢靠近,只能追在車后跑。
眼看著快要開出胡家村了,虞重水通過后視鏡問:“還不動手?”
裴奇瑞一愣,繼而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他和虞重水對視一眼,口袋里藏著的火折子猛地用力拋出去,在接觸到第一幢房子的時候轟然燒了起來。
要多謝這里的村民足夠集體,房子與房子之間都是緊緊相連,就連瓦上的茅草都是共同的,火勢才能以不可逆轉的姿態蔓延。
自己家都被燒了,哪里還有人會想著追外鄉人,都嘶吼著混亂起來。他們之前發現了,這個村子距離打水點有些距離,所以等到一桶水接到,房子都能燒五棟了。
黑滾滾的煙從村子上方冒起,像一只惡鬼咆哮著被驅散。周圍都是樹林,村民們根本跑不掉,只能跟隨罪惡一起埋葬在火光里。
開出胡家村,虞重水一個急轉彎,讓車子掉了個頭,正對著熊熊燃燒的村莊,饒有興致地說:“百年難得一見啊,暴力的美學,好好欣賞吧。”
婁順慈的眼里倒映著遠處的火光,閃閃爍爍的,大仇得報的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但是不是害怕,也不是惡心,是痛快,是暢意!
*
“孫景曜。”
聽到有人叫自己,孫景曜猛然醒悟過來,胡亂地應答:“嗯?”
虞重水掩藏不住視線里的無語:“腳邊的醫療箱。”
他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臉,把小箱子遞給裴奇瑞,問:“你怎么把胡家村都燒了的啊?”
裴奇瑞小心翼翼地給婁順慈上藥,笑著說:“多虧了虞姐的汽油,真是有如東風啊。”
婁順慈靠在車椅上,嘆了一口氣:“哥你這算不算是殺人啊?萬一被人知道了......”
她是真的擔心,他們之前只是大學生,現在幾個都沒成年,但是如果火勢大了,把整片樹林都燒掉了......
“別擔心,x省有防火隔離帶的。”裴奇瑞揉揉她的腦袋,透過她看著胡瑩,臉上雖笑但不及眼底:“再說誰能說出去呢。”
虞重水輕哼一聲,贊賞道:“小子你很有當壞人的天分。”
裴奇瑞哈哈大笑,語氣莫名:“多謝虞姐收留,讓社會上少了一個壞人。”
幾人逆著干燥的野風,回到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