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景曜意外地沉默了,心里千回百轉說不出一句話。
他看著裴奇瑞提及未來時的笑容,甜蜜又愜意,作為朋友的他應該也感到開心才對。
他不敢直視裴奇瑞的眼睛,手足無措,胡亂地找了個借口:“我、我去挑武器。”
近乎是落荒而逃。
裴奇瑞斂下笑臉,摸摸自己空蕩蕩的手腕,嘆氣。
要是她真愿意就好了。
剛才的發言又何嘗不是欺騙自己,等到她知道真相的時候,免不了要挨一頓揍吧。
想想康陽輝,五年的追求最終只獲得一個歉意的擁抱,自己比起他又會好到哪里去呢?
接下來的十幾天,孫景曜都異常寡言,除了每兩日必出去收集物資外,便是縮在角落里摩挲手里的吊墜。
虞重水恢復得很快,也許是時間不允許她完全康復,于是在十天后她提出了要繼續趕路。
裴奇瑞有點不贊同:“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會不會太著急了?”
一直沒說話的孫景曜也是擔憂地看著她。
虞重水無奈道:“我最初的任務時間是三個月,你們算算還剩幾天?”說罷看向孫景曜:“委托人之前說想給你辦成年禮,一定要讓我提前送你過去。”
孫景曜聞言回避了她的視線,低頭不語。
虞重水掏出地圖,指了指已經距離很近的M省:“明天出發,最晚后天就能到達任南關隘,我們就可以歇息了。”
雖然三人都覺得虞重水好說話、溫柔了很多,但也能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不容置疑。拗不過她,便紛紛勉強同意了。
下午,婁順慈不放心地攙扶著虞重水檢查越野車,那緊張兮兮的模樣看得她有點好笑。
于是跟她拳對拳地跟婁順慈來一場搏擊,穩穩地把她按在地上。
“怎么樣,現在放心了嗎?”
婁順慈拍拍灰站起來,神色放松了許多:“我知道你沒事,但之前你流那么多血......”
虞重水攬過她,掀開衣服,胸口有一道二十厘米長的傷口,崎嶇的疤痕特別明顯:“見過這個吧?這是我六年前被刀割的,當時醫生都說救不回來了。”
看著婁順慈呆呆的視線,她笑道:“做我這一行的沒有安全可言,我都沒哭你哭什么。”
婁順慈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為笑:“那虞姐你說到了任南,你就不干這一行了嗎?”
虞重水坐在主駕駛上,撩了一把頭發說:“對啊,做完最后一個任務,我想好好地享受生活。”
婁順慈助攻道:“那你來我們裴家吧,家里人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搖了搖頭,虞重水拒絕:“我一直很向往農村生活,自給自足,像你們這樣的大家族,我還是敬謝不敏了。”
婁順慈再接再厲:“這有什么難的,難不成全任南都找不到一塊地可以分配嗎?”
看著平靜的街道,破爛慘敗的國貿大廈,虞重水仰躺在座椅上,不置可否。
*
臨近出發,他們對于駕駛員又有分歧,幾個人一致認為讓裴奇瑞開車是最佳方案,但是虞重水不這么認為。
“第一、你沒駕照;第二、你的傷還沒好......”
可誰知裴奇瑞的態度十分堅硬,眉目間就看得出成長了不少:“你的傷比我重,更應該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