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水還想問什么,女人卻疲憊地靠在車棚上,閉上了眼。
她探出頭,回望著車輪軋過的黃泥道,依稀還能看到鎮門口整齊劃一的民兵們。
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宋審用呢?
虞重水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只摸到從宋審用手里拽過來的半張紙,上面寫著“七月十五,仇家兒子落入井中.....”
這是什么意思?
虞重水把紙條仔細疊好,放進了衣服的內襯里,沉默著打量周圍。
聽大嬸的意思,自己似乎是虞家從城里接回來的女兒,這倒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很方便的身份。
她又想到了剛才的怪談,摸了摸額頭,殘留的溫度還沒褪下,似乎剛才真的在發燒。
牛車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村口,虞重水有心和村民打好關系,就主動攙扶著大嬸下車,被她多夸了兩句。
這才知道她姓方,是村長的堂妹,住在村東頭,丈夫是個村大夫,家境還算殷實。
“方嬸子,我初來乍到,今后還要麻煩您了。”虞重水靦腆地笑笑,攙著女人往村里走。
方梅嘆了口氣:“妮兒,看在你叫我一聲嬸子的份上,仇家那趟渾水你可千萬別摻和進去。”
遠遠迎來一對中年夫妻,他們笑著把虞重水圍在中間,上下打量,見她體貌皆是上乘,笑容更歡了。
“這就是城里養出來的人,和俺們就不不一樣。”
虞重水求救般地看向方梅,后者斂了臉上的笑,冷漠道:“小妮兒在城里過的好好的,你們非要把她接過來,可別讓她父母擔心。”
一個村子的事哪里藏得住,夫妻倆對視一眼,軟和了語氣:“嫂子啊,你把俺們看作什么人啊,俺們肯定不會虧待了阿水啊,您放心吧。”
虞重水就這么看著他們三言兩語,你來我往,才把自己的處境摸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她父母進城打工頗有收獲,于是把她也接了過去,誰知在一場意外中虞重水的父母都身亡,村里人想讓虞重水有個依靠,就準備把她嫁給仇家的大兒子,今年十八,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可是......虞重水失語,自己今年都二十多了,和未成年結婚,負罪感太重了吧。
她琢磨了一會,想起紙條上的仇家,覺得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仇家,而自己肯定是要過一遍劇情的,不然怎么完成游戲。
只是哥嫂看她的眼神,就像在評價豬肉一般,讓她很不舒服。
而且方梅剛才所說的渾水是什么意思......難道仇家還埋藏著什么驚天大秘密?
而且據先前游戲的引導,他們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呀,所謂的另外的自己,或者說在學校里的約束,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應該怎么完成任務,會不會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虞重水看著逐漸倒退的鄉村風景,心里也越發不舒服。
她既然是和宋審用一起進來的,那他會不會也在這個怪談里,會充當著什么樣的角色呢。
伙伴失聯的感覺真的不舒服,歸根究底都是那兩面鏡子,也都怪宋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