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仇魁究竟是怎么死的,沒有人告訴她,他們都對這個名字紛紛回避。
虞重水在面對第四個人的拒絕之后,心里的挫敗愈發折磨。
明明是一個大活人,怎么死了也沒人在意!
仇國建坐在院子里,他穿著白色的襯衫,看到虞重水憤憤地回來,微微蹙眉。
“你又去問阿魁的事了?”
虞重水愣了一瞬,背后激起一股冷汗。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好在仇國建完全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他放下手里的書,柔和地開口:“等我畢業了,咱們搬到城里去住吧,我就要當老師了。”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虞重水所處的環境突變,手上陡然多了些紙質的袋子。
成熟許多的仇國建挽著她的胳膊,扭頭問:“怎么了?還想買什么嗎?”
虞重水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寬松旗袍,暖黃色的布料,跟他當初送給她的禮物極其相似。
“.....沒有。”
她已經開始逐漸習慣這樣的時空驟變了。
兩人結伴著回到家里,再也不是鄉下的寬大院子,新家雖然不大,勝在現代設施齊全,甚至還有在當時頗為少見的冰箱。
“等咱的孩子長大了,我們就換個更大的房子。”
仇國建把布袋子里的菜放進冰箱,對站在客廳的虞重水說:“今天想吃什么?”
虞重水抿唇,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語氣莫名:“你隨意。”
怎么就快進到懷孕了呢?
電視里放著黑白的影片,咿咿呀呀得聽不真切,吵得虞重水耳朵疼。
紅色的長桌上擺著他們二人的結婚照,還有一塊熟悉的表盤——那個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表。
......“恭喜你啊,是個小子。”
頭頂的白光晃得虞重水眼睛疼,她不舒服地眨眨眼,看著醫生舉起來的紫皮嬰兒。
小嬰兒還沒有睜眼,縮著拳頭,拱起雙腳。
“取名叫仇善存,心存善念才能長久。”
仇善存......?
虞重水恍惚地環視著貼滿瓷磚的新房子,這里不是任何一處她記憶中的地方。
走廊里點著燈,盡頭的窗臺上是仇國建近乎顫抖的聲音,他怒吼。
“你們怎么連這種手術都不會做!”
虞重水聞聲而去,在拐角處遇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宋審用,現在應該叫仇善存,他抬手示意她不要講話,兩個人輕手輕腳地來到他的房間。
“你怎么回事?”
不等到虞重水質問他,宋審用反而先來開口嗆她:“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虞重水雙手叉腰:“大哥,你現在是我兒子,說話能不能禮貌點?”
至于等了她很久這樣的話,她暫時存疑。
宋審用頂著熟悉的臭臉,嗤笑:“你還真以為仇善存是人啊,他是個鬼嬰,長到現在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虞重水睜大眼:“可是......我眼看著他出生的,這還能有假?”
面前的少年扭過身體,露出脊背上一只突兀的手臂,和當初仇魁背上的一模一樣。
“那你能解釋這是什么嗎?”
宋審用頂著她驚恐的眼神,吐槽:“這東西真的惡心,我都跟它生活十五年了。”
虞重水皺眉:“你在這里呆了十五年?”
她滿打滿算也只停留了一個月吧,剩下的重點都是快速流轉過去。
“我會騙你?”宋審用指指窗外抽煙的男人:“你們校長,隱瞞了不少東西,都沒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