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截至在玄月松開她的手,接著就是一陣恍惚,她跟汪玉樓走在大街上......
或許可以問問汪玉樓發生了什么?
但是思及他對自己的態度,虞妙意蜷住拳頭,一時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大概就是一種我把你當朋友,你對我居心不良的荒誕之感。
年久失修的寧暉堂呼呼地漏風,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耗子快速打腳邊溜過,濺起一陣灰。
方才趙婧給的是一瓶藥丸,虞妙意打開聞了聞,是宗門里針對需要長久任務的弟子們研制的飽食度高的辟谷丹。
這小瓶里裝了十幾顆藥丸,想來她是花了大力氣弄來的。
虞妙意全身上下的法寶和戒子都沒收走了,甚至昊滄仙尊還在她的膝蓋上加了一道法術,讓她無法直立起來。
盡管她根本沒有想離開的意思。
門輕微地晃動,發出沉悶的咔噠聲,一道清脆的貓叫從她背后撲來。
玄月落在她肩膀上,舔了舔被灰塵弄臟的爪子,輕哼一聲:“都說了不要回來,讓你不聽我的。”
虞妙意把他撈下來,撓撓他的下巴,聽著他舒服地打呼嚕,并不回答。
“我們逃走吧,反正鴻光那個家伙不會追究的。”
虞妙意不贊同地說:“那是仙祖,你不許侮辱他。”
玄月嫌棄地蹬腿,分毫不使勁地踹她的手腕,哇哇大叫:“我不管我不管,你要跟我走!”
他才不會改變對那家伙的稱呼呢。
“我身上有禁咒。”虞妙意說:“況且浮光宗不是你的家嗎,你為什么也要離開?”
玄月無法反駁,他總不能說這是鴻光的家,兩個人分不開被迫相處在同一屋檐下吧。
他化成人形,跺腳:“禁咒我會解開,別的你不要問了,戒子我都給你拿回來了。”
玄月手里晃蕩的正是被昊滄收走的儲物戒子。
“你偷東西?”虞妙意頓了頓,抬頭看他。
玄月聞言炸毛跳腳,大聲反駁:“怎么叫偷,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是物歸原主。”
......好吧,物歸原主。
虞妙意錘錘有些僵麻的膝蓋,問他:“我來都來了,現在再逃跑,不是罪加一等嗎,你放過我吧。”
玄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語氣焦急:“你今天必須跟我走,現在立刻!”
虞妙意詫異地皺眉,盯著他緊張的面孔,半晌才吭聲:“你不給我個理由嗎?”
理由,還能有什么理由!
玄月氣得咬牙切齒,鴻光那個家伙已經知道他在虞妙意這里了,也應該感應到了他的心思。
現在肯定在跟昊滄老賊商量怎么處理虞妙意呢。
如果只是區區的幾鞭子,玄月大可不必如此緊張,但是他十分了解鴻光,他出手從來不留禍根。
虞妙意此次不跑,必定在劫難逃。
“我只能告訴你,昊滄要殺你,所以你得跟我走。”
此話一出,饒是虞妙意都不可思議,她怔怔地重復道:“殺我?”
玄月拉起她,麻利地解開她身上禁咒:“對,他們都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