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向她這里看來,驚鴻禮貌地報以一笑,那女子也沖她微微點頭示意。
驚鴻目送二人相攜去往正殿,才穿過庭院推開了逍遙仙的房門,一開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只見扶風仍就伏在桌岸上,逍遙則在床上睡得深沉。
驚鴻過去推了推逍遙仙,小聲道:“逍遙仙,醒醒,醒醒,快起來,你說過要教靈兒釀酒的。”
見逍遙仙沒有反應,于是拽著逍遙的手臂就要拉他起來。
逍遙努力睜開一只眼,見是靈兒,甩開她的手,手掌一攤,將一冊話本遞到驚鴻面前喃喃道:“靈兒乖,讓本仙再睡會兒,你先拿著這個去解解悶兒。”說著倒頭又睡。
驚鴻接過逍遙手里的東西,翻了幾頁便高興地出了門,緩緩坐在廊下翻看起來。
正殿這邊,北辰待夕葉換了新茶退出后,方才開口道:“玄武,近來你可曾去過蒼冥淵?”
玄武疑惑道:“未曾,可是蒼冥淵有何不妥?”
北辰若有所思,“區區萬年,昊天塔竟已露出松動跡象,法器于陣法皆無異樣,那蒼溟淵守將也說未曾有人接近,卻不知是何緣由。”
窫爻玄武聽了都是一怔,神色也凝重起來,窫爻首先開口:“以昊天塔的威力,短短萬年,封印不該有明顯松動,可是看守之人出了問題?”
北辰聽了把目光移向玄武,玄武遂道:“白驍乃我親信,況且當年一戰,他的胞弟慘死魔族之手,他段然不會為魔族所用。”
只聽他頓了頓又道:“神君可還記得當年那只白凰?當年巫老攜十二巫長與章莪山設下連魂陣時,是我領兵場外護法。雖說有魔族前去擾亂,但戰力平平,絕不像是精心籌謀之舉。倒是那只突然現身的白凰鳥,不惜元神盡毀、以一己之身沖破陣法,讓我百思不解。奈何這些年那白凰始終沉睡,六界之中也再未探到其同族跡象。線索就這樣斷了。”
北辰看向窫爻道:“那白凰這萬年間毫無蘇醒跡象?”
窫爻搖頭道:“她與父親同在后山的靈氳洞內養傷,父親還特意為她布了收魂陣,一旦有她的元神出現,那陣法就會有所感應,奈何一直無法替她集齊元神。”
北辰沉思片刻,開口道:“白凰一族自視甚高,料來不會墮落到與魔族勾連。眼下,白凰一族既無跡可尋,不妨著眼其他。玄武,你即刻派一隊得力之人隱于蒼冥淵入口處,有任何發現及時報我。另外你二人去魔界一趟,設法探探現任魔君荼殤可有異樣,那荼殤跟隨六魔多年,情意匪淺、不得不防!”安排完了他便緩緩起身,窫爻玄武遂也起來三人往外走去。
柔和的晨光自紫微宮正殿后方灑下,剛好投在廊下捧著話本的驚鴻身上。
濃密的睫毛在她臉頰上投射出兩道好看的扇形陰影,她正看到有趣處,聽得正殿房門吱呀一聲,本能尋聲看去。
并排而出的三人幾乎同時看到廊下閑坐的女子。晨光下手持書卷,面帶嫣然,修長的脖頸弧度優美之極。
窫爻不自覺地偷偷看向北辰,見他眸中有柔光乍斂,心中隱隱酸痛。玄武看看窫爻,向北辰行了禮,對著窫爻道:“走吧!”
二人路過驚鴻身邊時,驚鴻看話本看的入迷,并未起身,只沖二人笑笑算是打過招呼,又繼續低頭看話本。
北辰回身進殿之際暗自思忖,“她竟識得字?”
出了紫微宮,窫爻強自收起失落之情,心中盤算起去魔界的事宜。
身側卻傳來玄武故作輕快的聲音,“我覺得還是你更好看些!”說著沖窫爻咧嘴一笑。
窫爻嗔了他一眼道:“我們何時動身?”
玄武沒想到窫爻已經在想魔界的事,遲疑的啊了一聲。
窫爻一拳揮到他胸口不禁輕笑出聲,“啊什么,去魔界,何時動身?”心下卻生出對這份友誼的感動。
玄武見窫爻無事,正色道:“我先去安排人前往蒼冥淵,再同你一道去靈巫山,等你安排妥當我們自靈巫山動身如何?”
窫爻點點頭,兩人遂一同往玄武的玄陰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