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聽了不答反問道:“那白凰現下如何?”
北辰淡然道:“一直未醒,天族倒是盼著它早日醒轉,好問問她當初為何與魔族一同現身?又為何不惜自毀元神破壞陣法?”
白喜赤目休地盯向北辰,憤聲道:“白凰一族乃我妖族鼻祖,此事天族該是知曉吧?”
北辰微微點頭挑眉道:“嗯,六界皆知!”
“既如此,那白凰在你天族萬年之久,因何不知會本族一聲?”
北辰一時語塞,總不能說,天君當年怕妖族尋仇,徒增是非,故而刻意隱瞞吧!
只得轉圜道:“本君方才說了,那白凰與魔族同時現身,且破壞了巫族的法陣,將她留在天族,并非囚禁,只是將她置于收魂陣內,待她蘇醒,問情緣由,自會給你妖族一個說法。”
白喜暗自思忖,此人看著不是信口開河之輩,若真是如此,收魂陣該是最適合那孩子的所在。何況那人都不曾出面,該是另有緣由,奈何那玉清天不是隨意進出之地,無法問個明白……
思及此處,白喜看向北辰篤定道:“白凰一族,乃至我妖族上下,與魔族絕無瓜葛,本主等著你們天族給我一個交代,如若不然,便是鬧到玉清天,本主也奉陪到底。”
北辰本就覺得白凰一族勾結魔族有些牽強,再加白喜這般直言篤定,于是道:“多謝妖主解惑。”
白喜手掌一番,凌空推了一盞茶到北辰面前,開口道:“現在可否說說你這字條是何意了?”白喜說完攤開掌心,那字條便在她掌心中騰地一下燃了起來,然后隨風散去。
北辰不疾不徐接過凌空而來的茶盞,淺綴一口才道:“若說大批妖獸往這疊障林而來,妖主未察出異樣,本君卻是不信的。如今我有位——朋友,中了這萬妖毒,一來知會一聲,有人修煉這陰狠邪術,二來想要求教妖主,不知妖主可有解毒之法?”
白喜輕笑一聲,“解毒之法自是有的,不過你我之間這一面之緣的交情,好像不足以讓本妖主費神救你這位朋友。”說著妖魅地攤了攤收手,笑道:“若為此事而來就請回吧!白凰一事你既給我解了惑,那妖族上下自不會再去水云天尋事,你盡可放心!”
北辰幽幽道:“妖主如今已達真仙之境,想來不會見死不救,今日若肯出手相救,他日本君定當還你這個人情。”
白喜咯咯魅笑不止道:“我這真仙一時竟想不出你這玄仙能替我做些什么。不如你回去想想,想好了再來尋我。”
北辰一時氣結,白喜卻已起身,一躍入了暖煙湖,他只得回身而去。
自四萬歲,北辰的父神歸息太清境后,他便以整個天族中,年紀最輕、資歷最淺的背景繼位北極神君。
旁人眼中,北辰不過是子承父業,德不配位。可短短兩萬年間他憑借大小戰役立下赫赫戰功,使得背地里那些不安分的聲音漸漸平息。
便是如今的天君,對他也多有倚仗。萬年前魔族叛亂,他更是領兵將魔族主力半數殲于隔欲川下,拼著神魂具滅的下場一路強撐制服六魔于蒼冥淵下。
可謂是少年早成,戰功顯赫,幾時受過這般奚落?
北辰立在原地良久,思忖良久,
才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