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庭外又傳來響動,卻是熟悉的腳步聲,北辰單手一揮,岸上的書冊不見了蹤跡。人也移至正殿茶案前坐下。
門被推開,逍遙搖著蕪極扇進了來,“有人入你這紫微宮如入無人之境啊!”
北辰猛的抬眼,“你可看清是何人,去了何處?”
逍遙仙呲笑道:“他入的是你紫微宮,又不是我瓊靈山,我才不費那神!”實則他早已跟著那人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只是這事他只能坐觀其變,一來插手反噬自身,二來與靈兒也無益處。于是一邊擺出酒水果子邊故意問道:“我家靈兒如何了?”
北辰輕咳一聲,“好的很,成日抱著酒壇子。”他知道逍遙定是早已察覺驚鴻就在自己寢殿,遂又道:“這不,喝多了竟賴到我的床上去!”
逍遙打著哈哈道:“靈兒小孩兒心性,又不會占了你的便宜去,不打緊,不打緊。”
北辰心道:“嗯,是沒占多大便宜,瞧了本君的身子,摟了本君的腰身,還……”
逍遙看著北辰古怪的神情,神色一正,警告道:“北辰,我家靈兒就是在你這里暫住,你可莫要打她的主意,而且,必須把人給我看好了,她若有什么差池,本仙唯你是問!”
“她是本君從章莪山撿回來的,如何就成了你家靈兒?”北辰斜瞄一眼逍遙意味深長道。
“我,本仙即說了要罩著她,那她便算是我家靈兒,怎的?”
北辰搖搖頭不理他,只聽逍遙又道:“同你講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本仙面前本君本君的,便是你父神,當年都不曾在我等面前托大。”
“你同我父神到底是何關系?”
逍遙搖起蕪極扇一副莫測高深道:“這個你無需知曉。”
“那白喜呢?”北辰漫不經心道。
“一只九尾靈狐而已,靈兒娘……”本想說靈兒娘親有恩與她。想著差點說漏了,眼珠一轉改口道:“靈兒釀的酒你可嘗過?味道如何?”
北辰見他強行改口,疑惑道:“靈狐族,如此說來是元神寄宿于這玄蛇體內?怪不得舉手投足透著一股狐魅。”說完逼視著逍遙繼續道:“驚鴻有娘親,且你們還相識,對嗎?”
看著北辰毋容置疑地眼神,逍遙心道,這小子果然穎悟絕倫,不好糊弄。心里這般想著嘴上卻道:“誰,靈兒的娘親,一塊頑石何來娘親?你莫不是喝多了?”說著端起酒自己喝了起來。
北辰知道多問無意,索性直言道:“我定會設法解了她身上的毒,只是這段時日她免不了要多受些磨折。好在有我一滴心頭血護著,這毒暫時奈何不了她,這點該是下毒之人未曾想到的,故而冒險來我宮中查探緣由,我說的可對?”
逍遙由衷贊許的點點頭,接口道:“為今之計,你只要護著她“不死”,盡快找到解毒之法便可無恙。”逍遙還待說什么,忽然腦中嗡嗡作響,一個縹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逍遙,你與本尊速速回來!”逍遙無奈搖頭道:“本仙有要事先走了,切記我剛剛的交代!”煙霧繚繞間,人已不見了蹤跡。
玉清天盤膝打坐的老者無奈搖頭。
北辰看著逍遙仙走前丟在岸幾上的一堆凡間話本也無奈搖搖頭。
窫爻在玄武的玄陰殿喝的渾然忘了時辰,這是她第一次喝這許多酒,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原來喝多是這般滋味!”她端著酒盞感慨道。
玄武輕輕拿下她手中的酒盞,“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窫爻起身道:“是啊!該回去了。不過無需你送,我自己回去便可。”
玄武還欲說話,窫爻指著他斬釘截鐵道:“我自己回去。”
玄武只得看著她腳步飄忽地出去,片刻才又悄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