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仙之血護體?這怎么可能?”巫老窫禹聽完聶貍的回話陷入沉思。
當年天君命他攜十二巫長于章莪山設下連魂陣,欲煉就伏魔丹,想不費天族一兵一卒就將六魔制服,他豈能讓他如愿,想到此處窫禹冷不禁冷哼一聲。
所以,他才派聶貍前去魔族傳話,叫魔族來破壞陣法,哪知那六魔心高氣傲,竟只派了一隊不堪重用的魔眾前來。
“哼,活該他六魔被封印,一群有首無腦的東西。”窫禹不禁在心中鄙夷道。多虧了這只白凰,生生闖入,解了他巫族的困局,窫禹這般想著扭頭看向那只白凰,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
窫禹繼續在心中盤算,那連魂陣即便是天時地利,也極難煉成。更何況如若真的成了,煉陣的一干人也是不死即傷,那巫族的根基就要毀于一旦,屆時便再無力與天族抗衡,天君當真好心機。
思及此處,窫禹不禁喃喃道:“只是一塊玉佩修成人身,術法低微至此,何來玄仙之血護體?即便體內有這白凰的一縷元神,也斷不會和玄仙之血扯上干系。”窫禹百思不解。
旁邊的聶貍突然上前一步道:“巫老,章莪山!連魂陣設在章莪山,白凰闖陣,元神盡碎于那里,北辰當年追六魔至章莪山重創心脈,難道……”
窫禹猛的抬頭,“白凰元神盡散之時,一縷元神宿在了那玉佩之內,北辰心脈受創,玄仙之血又恰好滴在那玉佩之上,所以才有了這玄仙之血!也因為這玄仙之血壓制,萬年來,我的這收魂陣法才無法替這白凰集齊元神!”
兩人對視著頻頻點頭,謎團既已解開,卻不見二人有輕松之色。
聶貍喃喃道:“難怪那發簪她日日佩戴卻未如期毒發身死,詛印夜闖紫微宮也奈何不得她,只是如此一來,她也算得玄仙之身,若想殺她,必得有誅仙令。”
只聽窫禹道:“她不死,白凰便無法醒來,難道真的要老夫再等萬年之久?”他說著露出仇恨痛苦的神色。
聶貍卻再次上前一步道:“那倒也未必,我們雖然得不到誅仙令,難道您忘了六界之中,妖族有斬仙刀,冥界有收神幡,還有魔族那弒神槍?”
窫禹聽了眼睛一亮,“弒神槍?好個弒神槍,老夫真是老糊涂了。”窫禹說著眼睛一瞇,對聶貍道:“你速去魔族找荼殤借那弒神槍,他定不肯相借,然后,”窫禹說著湊向聶貍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聶貍便領命而去。
一輪彎月遙掛天邊,倒在地上的驚鴻幽幽轉醒。她撐起身子看了看周圍,自己依然在昏迷前的地方,顧不得多想,她起身來到不遠處的沈南熙身旁。
沈南熙還是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個姿勢,證明他一直都沒有動彈過,難道他真的已經——死了?
雖然和沈南熙只相識了兩日,可是這個人卻是真心實意的待她好,在驚鴻心中已然把他當做朋友,不比同扶風的情意差。
驚鴻將手指放至沈南熙鼻下,良久才感受到他微弱地呼吸,心中稍定,她輕輕柔拍著沈南熙的臉頰道:“南熙?南熙,你醒醒,醒醒。”可是無論她怎么叫,沈南熙都沒有反應。
驚鴻看了看崎嶇陡峭的山路,又將沈南熙的傷勢檢查過一遍,發現除了頭部受到外創,萬幸沒有傷及肺腑。
此地不宜久留,她顧不得難過害怕,也無需隱藏法力,單手將沈南熙攬在身側,飛身向來路而去,一路急敢,在臨近沈園十幾丈外停了下來,扶著沈南熙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沈園的大門緊閉,驚鴻扶著沈南熙上前只拍了兩下門,一個少年人便拉開個門縫探頭出來,想來是一直侯在此處的。
見到如此情形,少年大驚失色,邊急急拉門邊道:“靈兒姑娘,我家少爺這是怎么了?”
“我們遇到了歹人。”驚鴻說著已經扶著人進了院內。
“我去請郎中。”那少年大呼一聲,人已一溜煙跑了出去。
這一嗓子差不多把所有下人都吵醒了,率先出來的一個婢女機靈的一路將驚鴻引至沈南熙的房中。
驚鴻看著躺在床上的沈南熙臉色越發蒼白,為了方便郎中一會兒查看傷勢,她上前幾下將沈南熙的長衫扒去,只留了褻衣。看的幾個小丫頭臉紅心跳的退到了遠處。
不多時,剛剛的少年去而復返,身后跟了一個氣喘吁吁的中年人,身上還背了一個木箱。“姑娘,許郎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