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說到,韓緣的RS游戲公司上次與瑞茲公司的合作沒成功,總感覺其中出了什么問題,就讓手下的人動手去查了,在瑞茲總部過來的代表人下飛機前往交流過程中被人攔過,不知道他們對代表人說了什么,導致后來他對我方的態度轉變。
韓緣兩眼一瞇,手肘支在扶椅上,兩手骨節交叉,“總會露出來馬腳,繼續查。”
他似乎已經料想到了從中阻撓的人是誰,但是不確定,讓手下的往那個方向查,可能不到三天就會查出來,韓緣目光失焦,暗自怒號:曾梳宜,倘若真的是你,我絕對不會手軟的。
這個人會讓韓緣自卑害怕,是他童年的陰影。他始終記得曾梳宜以前是怎么對他的,抽打、謾罵,沒有人幫他,為什么?他只是一個小孩子。那女人把所有的恨全部發泄在這個男孩身上,虐待他,不留情面的虐待,只要不死丟到醫院照樣醫,就像一個瘋子似的,尖叫怒罵,和表面她形象一點兒也不符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曾梳宜不知道,二十年后,她眼里的這個雜種,已經學業有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公司總裁,而且竟然完完全全不依靠韓家的力量,甚至韓紀陳對他的態度也變了,開始叫他去醫院看望自己,會單獨和他聊天,會把他叫回韓家吃飯,韓家的親戚也開始夸贊他,說他是天才精英,會是韓氏的希望。憑什么?他不過是一個小三的兒子,也妄想和自己的兒子爭?曾梳宜發了瘋的狂砸桌上的東西,她絕不會允許一個私生子觸碰韓家的家業。
正巧著這兩日,韓家舉辦家宴,韓紀陳出院了,但是需要依靠輪椅,并未完全痊愈,家宴是每隔三年就有一次,為了聚攏人心,無論身在遠方還是哪里,都會邀請到上海,怪不得外界的人會說韓家的人齊心。
韓緣接到韓紀陳的電話,他說:“韓緣,家宴的時候你來一趟,很多叔叔伯伯想見你。”韓緣“嗯”了一聲,望在窗外冷笑,若非韓紀陳不是老爺子的兒子,韓緣絕不可能會搭理他,他算父親嗎?韓緣被老爺子撫養,老爺子過世時讓韓緣和韓紀陳以后好好相處要好好待韓家,韓緣答應了,老爺子才咽下最后一口氣。
韓紀陳深知自己的疾病,可能難以控制韓家如今的家業,心有余而力不足,多少人在虎視眈眈,就算自己和韓緣沒有多重的父子感情,但是韓緣和老爺子有感情就足夠,老爺子臨終前和韓緣的約定已經足夠讓他為韓家效力。
家宴那天,韓家親戚盡數都來了,曾梳宜在樓上死死盯著從前院的那輛邁巴赫下來的男人,如今已經是這副樣子了,果然跟他那個狐貍精媽媽長得一樣,曾梳宜恨得牙癢癢。
韓緣進門,韓家小兒子就喚他一聲大哥,一眾人的目光也聚到門口,韓紀陳被推到他跟前,像父親情深的樣子熟絡:“韓緣來了,最近公司怎么樣了,來來來,快來和你的叔叔伯伯們打聲招呼。”韓緣跟著他,韓紀陳一一同他介紹那些叔伯,三叔舉著酒杯說道:“聽說韓大公子,自己開了公司當了總裁,還把公司做到了海外,真是個商業英才。”其他男人也跟著一陣附和,韓紀陳高興的模樣展現于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調教出來的。
韓緣禮貌的回應:“三叔言重了,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一人對著韓紀陳言:“還真是謙虛,韓兄教導有方啊!”韓紀陳笑得更歡。
韓緣無心應付,找了個借口上了樓,前腳剛進走完樓梯,后腳曾梳宜就叫住了他,姿態十足走到他跟前,語氣里盡是輕蔑:“你是怎么有臉回來的?”
韓緣轉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突然回想到小時候的記憶,這時那女人聲音又響起:“雜種就是雜種,沒有人教也沒有愛,還妄想成為韓家的繼承人嗎?”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尖酸刻薄。
韓緣微微一笑,臉上卻是寒意:“哦~,母親,我是韓家的大公子,你告訴我,我怎么就成不了韓家的繼承人?”
整理整理衣袖,起唇又說:
“難不成你那沒出息的兒子是繼承人?”
曾梳宜像是被人戳到痛處,變得面目猙獰,露出原本惡毒的面貌,他居然說他是韓家大公子?他是韓家繼承人?真是可笑,他算什么東西,曾梳宜揚手就想刪他的臉,被韓緣牢牢抓住手腕,力氣很大,好像是要擰斷這只手,曾梳宜的手生疼,只能動動嘴皮子:“怎么?逆子要擰斷自己母親的手嗎?”
韓緣把她一把甩開,冷聲道:“警告你,最好別惹我。”
“啪!”的一聲,客房門被關上。他身上有力量,讓人不寒而栗,就連曾梳宜都有些膽怯起來,那又怎么樣?但是在她眼里,韓緣就是以前那個被虐待的私生子而已。
韓緣頹廢的坐在靠椅上,仰望著天花板,孤獨的自閉、自卑感和無力感驟然縈繞全身,他是雜種,從小到大,曾梳宜總這樣罵他,他也曾一度認為自己就是個雜種呢,直到凌思琦的出現,才讓他灰暗的世界有了顏色,打開手機屏幕看到上面的女孩,天真純潔的笑臉,比著個“耶!”的手勢,旁邊是自己做著和她一樣的手勢,是他們高中的時候,韓緣長大以來,過的最快樂最正常的就是高中的那段時光。
她就像天使,成為他唯一心里的支撐。
就像陽光,呵護著他的堅強。
韓緣打開微信給她發信息:你會永遠愛我的對嗎?像個卑微的缺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