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還想問你呢?你咋沒死呢?”
“你先說,我再說。”
“就你墨跡,真是。咱那天晚上正上著茅房,結果突然聽見好多人就攻進了太陽臺,咱沖了出去一看,幾千人全是裝備精良的騎兵,咱兄弟們全死了大半了,咱一尋思這沒法打,但是跑又沒地方跑,就躲茅房里,好幾天,找到了個機會才溜出去。溜出去了就滿世界找吃的,就想著甫州這邊人比較有錢,多少更有可能有東西吃,然后就一路往這邊來,正好又遇到官府招人,就想著進來混口飯吃。”
“你是掉茅坑里了吧,人家不上茅房啊,就光讓你躲?”
宋癸撓撓頭,瞪了江十一一眼,看來是被江十一猜中了。
“那你呢?”
“我早就說那是個騙子,那騙子故意把我帶進狼赳的領地,帶出去的兄弟就全死光了,陳泌跟我逃出來,想回太陽臺,發現早就被占了,沒辦法。然后我就去找了樗靈郡守賈確,結果那玩意兒把我們關了。沒辦法,最后被章彬給救了,他叫我來投軍,我們就來了。”
“章彬是誰?”
“樗陰太守,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
“就你?他不會是看上你屁股了吧?”
“我要是有那姿色也不至于混成這樣,你要說陳圣賢還差不多。”
“話說陳泌那小子是吃啥藥了,比以前還壯了一大圈。”
“那你兩個妻子呢?”
“還能怎么樣?”
“那個女孩呢?”
“哪個女孩?”
“就我帶的那個,懷著孩子的。”
“她啊?不知道,我連我自己妻子都不知道了,還管她作甚么?”
江十一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恍惚,盡管對女孩的死亡并不期待,只是這樣的了無音訊無論再怎么接近死訊,也無法成為牽掛的塵埃落定。
兩個人一口氣把埋心里半年的話語吐露個干干凈凈,然后看著彼此癡癡地笑了,兩個人在搞基的邊緣瘋狂試探,甚至,反復橫跳。
“哎呦呵,這么巧,你小子也來啦?。”
有個矮小的身影被擰進了營帳,江十一遠遠就瞧見了戴矮子,他臉上一點都找不到屬于死刑犯的哀愁,倒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宋癸轉頭往這個不速之客身上瞧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