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滿意一會兒,江十一又再次給他整了一出幺蛾子,江十一邁不動腿了,他的雙腳抖得像個癲癇癥晚期患者,眼淚鼻涕嘩啦啦往下流淌。
“當兵當成你這慫樣,跟你一起死真是晦氣。”死到臨頭了戴矮子還不忘吐槽江十一一番,盡管此時的他早失去了那一向挑剔者的姿態,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誰也逃不過恐懼的魔爪。
“嗚嗚...嗚......”
江十一很激動地朝戴矮子嗚嗚叫,他什么話都講不出來,而戴矮子卻知道他講的是什么,除了一大堆應當屏蔽臟話,他最想表達的是對戴矮子的怨恨。
戴矮子厭惡地閉上眼睛,他寧可當場瞎了眼,但是閉上眼睛也無法阻止他感受到江十一死前的晦氣,那樣的晦氣幾乎是無孔不入的。突然,江十一的嗚嗚聲中斷了,隨之傳來一陣奇怪的味道,戴矮子轉頭去看,發現江十一胯下已經是一片一言難盡的濕噠噠。
要不是此時戴矮子已經被捆成肉粽,大概這將是江十一自認識戴矮子以來挨的最毒的一頓打。
獄卒沒有辦法,沒帶到地方他們也沒辦法交差,可是拖著這么個人他們也走不動路,最后獄卒也怒火中燒了,掏出鞭子就往江十一身上抽。這下好了,江十一索性往地上一躺,在鞭子的抽打下翻滾著身體跳舞。
打了十多下,獄卒也累了,歇了歇。然后江十一就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了,以戴矮子對江十一的了解,這一定是裝的。但獄卒們不了解江十一,他們真的被江十一逼真的演技騙過去了,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留下個人看著,另一個人再去拉點人過來幫忙抬著走。
等走了一個獄卒,江十一又睜開一只眼睛朝著戴矮子瘋狂使眼色,盡管一只眼睛能表達的信息實在有限,奈何兩人實在是太有默契,戴矮子心里也開始打起了算盤。
“嘿,兄弟,這小子裝死的,不信你給他倆耳光。”
閉著眼睛的江十一此時殺了戴矮子的心都有了,他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耳光,獄卒也是聽話,真就蹲下來狠狠給了江十一幾下。
突然,江十一睜開眼睛,朝獄卒眼睛吐了一口唾沫,那口唾沫仿佛有劇毒,獄卒瞬間捂著臉哇哇叫。戴矮子揪住這個機會,狠狠踢了幾下獄卒胯下的不可描述,強烈的劇痛讓獄卒倒在地上來回打滾。
戴矮子趁機去解開江十一身上的繩索,解放雙手的江十一也起身解開戴矮子身上的繩索,兩人邁開腿就要跑路,結果剛要跑起來,卻又一起摔了個狗吃屎。
“腳上還有!腳上還有!”
“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結果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他們就又被逮住了,這次來的獄卒足有十幾個,夠把他們倆抬著走了,所以他們雙腳的功能不需要再被保留,被捆得跟兩個巨大肉粽似的,兩人有幸在死前體會了一把八抬大轎的感覺。
“你咋這么笨呢?”戴矮子很是嫌惡地給江十一翻了個白眼。
“嗚......”江十一則一臉生無可戀地吸著鼻涕。
這倆死刑犯估計是這些獄卒們生涯中遇到的最能搞事的主兒,他們不僅差點逃脫,還給獄卒們創造了一個男科疾病的病號,就戴矮子那腿力,沒準能給踢個稀碎,落下個終身殘疾。
結果,他們并沒有像黎安一樣被拉到鬧市當眾處刑,而是被帶到了一個幽暗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個人,照樣是那張儒雅的臉,涼平早以等候多時,他照樣把其他人支開,房間里再度只剩三人。
涼平親手抽掉了江十一口中堵著的破布,江十一口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過期酸菜的臭味,該破布此前的用途一定不堪入目,而如今卻入了口。
“又見面了。”涼平跟眼前這兩個死刑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