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伏兵啊,在籍壅被公羊賢的伏兵打怕了,斥候都放到二十里開外了,怎么可能快得起來。”
“狼赳在高夷,哪來的伏兵?難不成他真的會飛啊。”
“聽說沒有,南方,羊嗣將軍已經打到大壅了,估計頂多到明年夏天,南方的戰爭就打完了。”
“打完了又怎么樣?關我們什么事?”
“戴爺您這大局觀就不夠。”江十一很罕見地能夠擁有嫌棄戴矮子的機會,他急忙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嘚瑟一番。“關系大著呢。”
“跟我墨跡啥呢。”
“南方打完,軍隊回到北方,狼赳就沒得蹦跶了。而且啊,高夷王也怕軍隊回北方,羊嗣,文卿,白猷那些名將一回來,北方的平叛戰爭就沒高夷王什么事了,他也就不能全吃掉平叛的功勞了。誒誒,戴爺,就這點您還挺像您的大主子的。所以這一戰,兩邊都急,就是遇上冬天也要抓緊決戰。”
“那太好了,這仗打完看還能不能再升個一兩級,起碼來個牙將軍。”牙將是短期內戴矮子的最大夢想,無他,只是因為小他兩歲的涼平正是牙將,此時的戴矮子像極了當年的陳泌,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時候自作多情地與自己的上司結下了梁子,而他永遠不會承認那是因為妒忌。
“我只希望能活下來,要過年了,過了這個年就算是再多活過了一歲。而且到時候南方戰爭一結束,我也就能回黑山踵看看了,十多年沒回去了,估計都沒人認識我了。”
“沒出息。”
“是,我就是沒出息。不過,今年這個年也沒法過了,估計啊,我們這個速度到高夷正好是元月,人家過著年,咱們卻要在戰場上拼生死。”
“去年你就過了?前年你過了?大前年?”
“沒有,好多年沒個安生了,連過年的人都湊不齊了。今年要是能過,也算是湊到了點人了。”江十一說完,下意識地轉頭去尋找陳泌與孟紅女的身影,陳泌正在不遠處指導女孩刀刃的正確使用方式。
“那也得他們能活下來啊。”戴矮子那嘴巴里仍舊吐不出什么好話,這樣的質疑在大戰在即的當下更像是一種詛咒,可江十一明白這樣的詛咒是源于戴矮子在掩飾內心某種柔軟。
“嘿,戴爺。如果我們都能活過這個年的話,我們幾個湊起來過個年吧。”
戴矮子沒有回答,他感覺到氣氛變得不對勁,試圖溫馨的氣氛不適合他這種妖孽生存,所以他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如果他有尾巴的話,他可能會像一只落敗的狼那樣夾著尾巴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