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派人逐幀查看網絡傳播的視頻,拍攝的畫面非常穩,可以肯定拍攝者沒有吸毒,甚至沒有喝酒。視頻拍的很清楚,每個受害者都有特寫。
拍視頻的人應該是有意為之,那么他也很可能有作案動機。可案發現場非常亂,技偵方面的同志暫時沒能找到有價值的指紋,鞋印和DNA線索。
我們正在走訪附近的村民和學校的學生,希望能找到些關聯人員。此外我們還在排查受害者的網絡社交信息,希望能有所突破。
但這校區附近是城鄉結合部,監控探頭特別少。這邊是校區外的農民房,只有一條土路連同內外。現在能追查的線索非常少,還不適合對外透露案情信息。”
市局的人員做了簡報,說白了就是‘有可疑的調查方向,但目前還沒有明確線索’。一堆領導都心頭沉重,全都覺著手頭多了個超級燙手的山芋,無比的頭疼。
現場的尸體還沒移動,幾個領導走進去轉了一圈,最后停在廚房的燒水壺前。負責痕跡鑒定的技術警員正在想方設法找指紋,但那個還剩下大半壺水的燒水壺上什么都沒發現。
液化氣瓶已經關閉,可就是這瓶子里的煤氣搞死了屋子里三十六個人。站在氣瓶前,能想象到有個人影曾關閉門窗,打開煤氣閥門,將灌滿水的燒水壺放在點火的爐灶上。
在封閉的環境里,狂嗨的垃圾們被毒品沖昏頭腦,哪怕意識到危險也無力改變。他們就在呲呲直冒的煤氣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各級領導現場發出指示,匯聚起來就是發狠的一句話:“必須把第三十七個人找出來,否則這個案子沒法交代。”
層層壓力落下,最終就壓到市局負責刑偵工作的蕭副局長身上。這位老官僚叫苦不迭,卻只能硬著頭皮向領導們下軍令狀——完不成任務就等著受罰,最輕都是養老去。
其他領導視察后給出指示,來了就可以走。蕭金浪卻得蹲在現場,盯著局里的下屬做事。可他也知道老是盯著沒用,于是帶著一兩個警員在案發現場周圍走走,以圖有所發現。
蕭副局在附近挨家挨戶的詢問。可這片區域的住戶早就深受洋垃圾日夜鬧騰的苦,一張嘴不是倒苦水,就是破口大罵。直到他往回走時,遇見個二傻子般的家伙站在路邊。
二傻子鼻青臉腫,看著都是新傷。他正可憐兮兮的望著蕭副局,傻兮兮的吆喝道:“老板,要貨么?我這有。三百一粒,包爽。”
有經驗的警察聽這話就警覺,蕭副局不動聲色的上前跟二傻子聊了幾句,三言兩語將其帶回附近派出所。沒一會的功夫,技偵的人就通過頭像識別確認這二傻子的身份,是個毒販馬仔。
再過一會,網警方面又發來信息,通過對案發現場找到的手機,調查三十六名死者的社交情況。可以確認案發當晚有毒品交易發生,交易的一方是個綽號‘蛇哥’的家伙。
被抓到的二傻子就是‘蛇哥’的手下,有案底的。
‘蛇哥’會不會就是這第三十七個人?
蕭副局頓時如獲至寶,當即下通緝令,甚至打報告要求上新聞懸賞。他撒下天羅地網,先抓那個毒販再說,說不定能知道些新情況。
蛇哥正坐在前往外地的客車上,看新聞竟然看到自己的懸賞通緝令,更看到三十六條人命的大案子。他望著身邊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心里叫苦不迭的罵道:“冤枉,這大案子不是我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