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青峰策馬出女妖堡的城西。昨晚中箭那家伙早就守在城門外等著。他也不廢話,將賽斯的騾子給對方騎著,一路去尋那座出事的村子。
女妖堡西面是一片起伏不定的丘陵,零星散落著好些小村子。找了一上午,周青峰騎馬停在一座村子外的路口。
這是一座近乎荒廢的村子,入村的道路邊豎著一排吊桿。上面掛著十來具或干癟,或破爛的尸體。死者全都瘦弱,一看就是破產流離的貧民。
北地寒冷,烈風不斷。吊桿上的尸體不會腐爛,反而會迅速脫水,變成風干的臘肉一般。有的尸體似乎吊上去沒多久,有的則吊了好幾年。
“老爺,就是這里。”中箭的家伙討好的笑道:“這村子有點嚇人,我就不進去了。那帶路的錢......”
“等我出來再給。”周青峰看著吊桿下釘著的木牌,上面是領地的治安官寫的告示,警告游蕩在野外的盜匪,一旦作亂必然死路一條。
阿德里安說最近幾年北地的治安越來越亂,走投無路的破產者只能成為暴徒,幾乎每個村鎮外都掛著這么些風干的尸體。但這一點用都沒有,破產的人太多了。
在存量競爭的時代,為了維持自己的實力,各家領主越是會拼命盤剝底層。走投無路的底層必然反抗。這是無解的難題。
眼前的村子只有百來號人口,連村名都沒有。這里類似當初的黑沼村,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周青峰牽著騾子,策馬而入,村內冷冷清清,迎接他的是一雙雙從門縫窗后透出的憎恨目光。
帶路的家伙又怕又懼,卻又不甘心離開,站在村口不停眺望。過了會他咬牙跟了進來,幫周青峰牽馬扶鞍。
村子太小,沒有任何接待外人的意思。周青峰沿著爛泥地面走了幾十米,反而翻身下馬,朝村內最大的一座屋子走去。在他后頭,很多村民從墻頭屋角探出頭,目光詭異。
大屋子的院門一推就開,墻頭上瞭望的村民早就看到陌生人靠近,朝屋子內叫喊著什么。
等周青峰進來,屋內沖出來好幾個手持劣質武器的人,迅速包圍他,一言不發就發起攻擊。
滾開!
轟......,環形風墻向周圍擴散,圍攏的持械村民被魔法力量定身片刻,又紛紛跌倒。
跌倒的村民哇哇亂叫,氣氛驟然緊張。周青峰手按神權的劍柄,微微冷笑道:“讓你們的頭出來跟我談。其他的就別來送死了。”
跌倒的持械村民受了不小的震撼,紛紛向后躲避。屋子里響起一個沙啞的老婦聲,“年輕人,你無故闖到我們這些窮鬼的地方來做什么?”
“窮鬼?我看到你們每家每戶的門口都畫著一個蠕蟲標記,如果我的‘神秘學’和‘紋章學’知識沒記錯的話,那是半神邪蟲凱渥斯的徽章。
我這次總算沒白跑一趟。你們信誰不好?怎么會信仰一個被囚禁在深淵的可憐蟲?它能給你們什么好處?居然讓你們聚集起了上百人的隊伍。”
邪蟲凱渥斯,遠古物種。根據‘真知之門’里的記載,它在兩萬年前就被神靈放逐去了深淵。不過這種邪物很難被徹底殺死,它總會想方設法的搞點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