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緩緩坐下,“小女名叫紅雨,我是來和梔姑娘做生意的,在做生意前,姑娘可以先聽聽我的故事嗎?”梔夏微微頷首。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紅雨作為一只未開靈的桃花妖,在這句詩的誕生時隨之開了靈智,在之前的千百年它未開靈卻樂的自在,與陽光,雨水為伴,與綠草,鳥雀為友。
開了靈智后的一段時間,她雖然未化形,卻也和山中的精怪聊天,看星星看月亮。偶爾有見過世面的妖怪,她也會求著大妖講講人界的故事。
她聽著大妖緩緩訴說,仿佛自己也置身于其中,在茶樓里聽曲品茶,在街道上行走,徘徊于小攤販間。“如果能去人界那該多好呀。”想著想著,紅雨喃喃的說道。
大妖一愣,低下頭說“小桃妖,人界雖好,但不如這山里自在,看慣了人間煙火,最終還是要回到這里。”
“為什么呀,明明人間那么好玩,無論玩多久,我應該都不會膩。”紅雨想著笑出了聲。
大妖看著這個已經陷入幻想的小桃妖,無奈嘆氣,人間雖好,卻有七苦,生老病死是常態,可怕的是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你還小,有些事不懂呀。”大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與桃妖揮揮手,走入了深山。
桃妖就這樣,每天修煉,偶爾大妖出來,就纏著大妖講人間的故事,每每聽完,桃妖之后的修煉就更加努力。對了那時候的桃妖還不叫紅雨。
直到有一天,山里來了人,聽那些人對著樹指指點點,仿佛像在選妃一樣,挑選著哪棵樹最好,桃妖看著人走來走去,樹葉沙沙作響。
桃妖不討厭人類,反而對人類有莫名的喜歡,當初她能開靈智,多虧了一個人在她的樹下念詩,加上大妖,哦不,是木心跟她講的故事,她對人類世界充滿了向往。
桃妖聽到那些人來這,是為了移植一棵樹到一戶人家的院落,這可是入世的好機會,桃妖心中激動,恨不得大喊選我選我!樹枝也因為太過激動輕輕搖了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音,吸引了人過來。
“奇怪,也沒有風呀?怎么這棵樹,樹葉在動?”“你懂啥,這棵樹上應該有鳥,而且看著這樹也不錯,要不就它吧!”
商定以后,兩人招來其他人,就這樣桃妖從樹林移居到了山腳的一個小鎮,安居在一戶人家的家中。
她雖不能化形,但每天看著這戶人家早出晚歸,為了生活奔波,看著人來人往,桃妖覺得快樂極了。后來這戶人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桃妖的位置也從主廳到了偏房。以前她能伸出圍墻,看著墻外的世界,現在她只能在這戶人家的院落,看著丫鬟和小廝忙碌的走來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看著這戶人家,家境起起落落,舊人離去,新人換了一代又一代。直到有一天,一個路過此地的詩人到來,寫下一句后世傳唱的詩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詩中的靈氣讓桃妖修行的瓶頸一松。
桃妖就此化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