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力?”
“既然姑娘難得來一次,老朽今天就送你一卦。”
說著,老者指著面前的銅盆道,“這個盆里的水呢,是從嵐山姻緣洞里拿來的,可以照出塵世間的各種因緣。”
“真的假的?”唐寧看著他,一臉狐疑。
“小姑娘,我這個盆,個個試過都說靈。”說著,老者把盆往唐寧這邊推了推。
唐寧把臉往盆的上面伸了過去,盆里水突然開始震動起來,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朦朧中她看到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人的背影,這人穿著一身黑衣站在獵獵風中,衣角隨風飄動。
這黑衣人的腳下,似乎是一塊陡峭的黑色巖石,石頭向前伸出一塊三角形的尖角,尖角下面是滾滾的濃煙。
一滴紅色的液體滴落在黑色的巖石上,那是從黑衣人手中的劍柄上滑落下來的,而黑衣人的手已經被獻血染紅。
看起來,他應該是在一場戰斗中,自己還受了傷,唐寧皺褶眉,想看清這黑衣人對面的敵人究竟是誰。
霎那間,銅盆中的霧氣大漲,水面震得越發厲害,老者眼疾手快,拿起一塊黑布迅速蓋上了銅盆。
唐寧一下子有些失魂,怔坐在那兒。
似乎幾分魂魄也被吸進了那個銅盆一樣,一顆心還懸在黑衣人身上。她隱約之中記得,黑衣人腰間的一抹胭脂紅。
“我剛剛看到的是什么人?”唐寧的眼神還盯著那個銅盆,她總覺得,那個人,她曾經見過,她又想起在光束中牽起她手的人,她心里隱隱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
“緣起緣滅,只在一瞬。姑娘不必當真。”
“不必當真?你不是說,人人都說你算的靈嗎?”
老者捋了捋胡子,“有些緣分看似注定,卻只是一場徒勞,有些緣分看似盡了,卻又生出百轉千回。”
“這話是什么意思?”
“有緣人自會相見。”
唐寧被這人說的云里霧里,一頭霧水,心里想著說不定碰上了江湖騙子,可剛剛銅盆中的景象又讓她心有余悸。
如果那個人就是她的有緣人,那他究竟是誰?正在和誰戰斗,最后的結果又是什么?
關于靈霄閣,唐寧心里已經有了許多疑問,現在更是摸不著頭腦,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似乎在一瞬間全都亂了陣腳。
“姑娘,話,老朽只能說這么多了。請回吧。”老者做了個送客的手勢,“不過,這天狐面具還是趁早摘了為妙。”
唐寧遲疑了一下,又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為什么?”
“這不是屬于你的面具。”
這面具還認人嗎?唐寧回想著,剛才一路上不知看過多少妖怪戴著狐貍的面具,怎么他們能戴我不能戴嗎?
再說了,不戴這個面具,我又怎么混進落英宴呢?
這么想著,轉身掀起門簾往外走著。
身后隱隱約約傳來了老者的聲音:“此情惘然逝如夢,鏡花水月原非真。”
“神神叨叨的。”唐寧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