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京城天,已經顯得有些熱意了。
雖然隨著三北荒漠治理取得圓滿成功,環境氣候一年比一年有所改善,曾經讓三北地區苦不堪言的沙塵暴徹底絕跡,黃河的水也清澈了,但是全球的溫室效應依舊在持續提升著。
華夏忠實履行了碳中和的諾言,不僅僅保質保量完成了,還超額提前完成,但是這世上從來不會缺少老賴,老賴始終不改其本性,嘴上說得很好聽落實到具體,卻是半點行動都沒有,可謂是雷聲大雨點小,而面對指責,老賴總是振振有詞。
沙河園,鮮花盛開,植被綠意蔥蔥,將沙河校區襯托得美輪美奐,許多學生在樹下看書,或者在散步著,亦或者在垂釣著。
秦元清正和佩雷爾曼在散步著。
與當初不修邊幅已經不一樣,已經63歲的佩雷爾曼,穿著休閑裝,胡子刮得干干凈凈,渾身整整齊齊,要不是龐大的身軀,誰都不得不稱贊他是個帥大叔,而不是步入老年階段的老人家了。
“秦,我想我得跟你提出告別了,我要返回圣彼得堡了。”忽然,佩雷爾曼帶著一絲傷感說道:“正如你們華夏人所說的,科學無國界,但是科學家卻有國籍!面對著祖國的召喚,我的心難以無動于衷,每日晚上睡覺我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想了想,我出生于圣彼得堡,老了也當歸于圣彼得堡。”
“也許這正是你們華夏所說的,落葉歸根吧!”佩雷爾曼帶著一絲絲傷感、懷念:“我很感謝,你當初將我當朋友,勸說我到水木,在這里我過得很開心,學術很自由,生活也很充實,十年在水木生活改變了我的一生,讓我幡然醒悟,原來我始終放不下蘇聯的輝煌,它讓我脾氣變得暴躁、古怪,是華夏文化讓我學會了放下,讓我完整。”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會選擇在水木終老,雖然簽訂受聘合同時讓我覺得很難過......”佩雷爾曼今天的話顯得特別多。
曾幾何時,他憤世駭俗,他證明了龐加萊猜想,沒有去投稿論文而是直接在網上掛上去,面對他人的疑惑和提出做學術報告的要求的時候,他認為這是虛偽的人,想要以此質疑他的學術,是美利堅人看不起他,所以他果斷拒絕了,甚至他不愿意接受媒體的采訪,也拒絕了各大世界名校邀請他做講座的邀請。
而來到水木,佩雷爾曼變化很大,他除了工作之余,最大的愛好就是當個美食家,嘗遍各地的美食,甚至他在平臺上面,顯示認證也不是他是數學家,而是美食愛好者、美食家,他偶爾還會去美食節目當個評論員。
他的家庭,也很美滿,有個愛他的妻子,以及可愛的小孩子。。
但是當面臨著祖國的召喚,佩雷爾曼的內心深處,還是不禁回想著蘇聯輝煌時刻,回想著90年代社會劇變所帶來的社會動蕩和至暗時代,他晚上難以入眠,糾結萬分。
可是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返回圣彼得堡!
“佩雷爾曼,我的朋友,聽到你這么說,我很遺憾,真的!”秦元清腳步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你是一個最純粹的數學家,是世界Ricci流的集大成者,當我聽到你決定回圣彼得堡的時候,我很不舍,我的朋友,你回去后,也許我們下一次見面,不知道需要什么時候。”
“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除非......不然的話,我是沒法踏出國門的。”秦元清嘆了口氣,充滿著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