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娘?姑娘果然蕙質蘭心,久安在此多謝姑娘對母親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家里還有些什么人?你在此昏睡了一天,想必家里的人也在擔心,我們也好早些找到你家人,告知你平安的消息。”
廖夫人點了點頭,覺得大女兒長大了不少,便也接了話:“正該如此。你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蘭娘突然悲從中來,在床上哭出了聲:“家里沒人了,我是一路逃荒來到此處的。我是西北人士,家人以種田為生,可正趕上天災,收成不好。父母沒有辦法,帶著我和妹妹南下求口飯吃。卻不想與父母走散。那日大雨,我遠遠見著夫人慈眉善目就想上前討口飯吃。可沒成想突然出來了好多黑衣人,我看見有人朝夫人射了一箭,我沒多想就撲了上去,再醒來就到這了。”
廖久安道:“可憐見的。你且在這安心住著,只是你要告訴我你老家是西北哪兒的,我好叫人去尋你父母蹤跡,必不叫你們兩地分隔。”
蘭娘回道:“多謝小姐,我老家是西北禹城,住在禹城東邊的留安鎮上。只是那個鎮子上現在人不多了,怕是難找回我的父母親了。”說著又流下淚來。
廖久安道:“事在人為,我們總要試試。”又轉頭對母親說道:“母親,我與蘭娘一見如故,不如等她稍好些就移到我院子里去吧。只是不知道蘭娘愿不愿意?”
“姐姐偏心!我想搬去和姐姐一起住兩日,姐姐都推三阻四,不過一個外人,姐姐反倒主動邀她去住,我不依。咱們家又不是沒有多余的院子,給她留一個不就行了?”說話的是廖久安的小妹,廖長清。陪同廖長清一起進來的還有征北侯廖原和征北侯小侯爺廖長明。
廖久安這一輩從長,只一個廖久安是例外。
廖原從不曾在這些家里的小事上開口,但這次卻發了話:“還請夫人另尋一個屋子給蘭姑娘居住,以顯示我們待客之道。安安若喜歡蘭姑娘,可待她身體好些,再另做打算。另外,你們看過了蘭姑娘,以后不必頻頻叨擾,打擾了蘭姑娘養傷。”
廖原話里話外都是待客之道,可蘭娘卻急急忙忙解釋:“侯爺不必麻煩,我本一介浮萍,救夫人也只為混口飯吃。倘若侯爺夫人愿意給我一個安身之所,蘭娘感激不盡。不敢以客人自居,愿意為奴為婢只求安身。小女子雖僥幸得了大小姐眼緣,不敢傷了小姐們的姐妹情分,只愿做個灑掃奴婢就好。”
蘭娘以退為進,只愿做個奴婢。若侯府真的讓蘭娘做了普通的奴婢,豈不是在罵廖夫人忘恩負義?這一世,父親在廖久安的引導下及時發現了蘭娘的不妥,必定是有所防范。蘭娘又引起了廖長清和廖久安的矛盾,也會讓廖夫人心存芥蒂。蘭娘病急亂投醫,這番話一說,廖夫人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這姑娘有意接近?蘭娘再想讓廖夫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已是不可能了。
此時,廖侯爺已經在心里確定,這個姑娘必定是別人插入到王府的眼睛。只是她的目標……是安安?!
廖侯爺打定了主意,只是這姑娘剛救了夫人,又沒有證據證明那天的刺殺有問題。大雨一沖什么也看不到了。
廖侯爺看了眼也警惕起來的夫人,拍了板。
“怎能讓你為奴為婢?好人家出來的孩子,若不是到了實在活不下去的情況下,誰愿意簽賣身契?你且安心住了,本侯必定給你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